云步牵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苦着脸收回长剑。

之前或许还有机会冲出寒府,现在人家炼气后期的家主到了,凭他们云家这几个人,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怎么回事!”

寒世俊看了眼院子里的众人,沉声问道。

“是他们欺人太甚!”

寒宿现出委屈之色,道:“您老的孙儿被人打断了双腿!他就是凶手!”

顺着寒宿的指点,寒世俊的目光落在云缺身上。

随后寒世俊的眉峰微微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不认得云缺,可在场四个云家人的神态,他尽收眼底。

云忠很紧张,云步牵很绝望,云龙强做镇定,唯独凶手云缺,四平八稳,神色坦荡,非但没有半点异色,反而嘴角还噙着淡淡浅笑。

这份超乎常人的冷静,寒世俊从未在任何一个云氏年轻族人的身上见过。

得知家主归来,寒喜也被抬了出来,两条腿缠着厚厚的白布。

一看到寒世俊,寒喜嚎啕大哭道:

“爷爷!爷爷您给我报仇啊!我要云缺那狗贼的命!”

寒世俊看了眼寒喜的腿,皱眉道:“是非自有公道,把经过说出来。”

“是他欺负我!他偷袭赢我一招,断了我一条腿,结果他还不肯罢休,把我另一条好腿也给踩断!当时鹿遥也在场,孙儿此言绝无半点虚假!爷爷给我做主啊!”

寒世俊目光清冷,道:“因何动的手。”

“这……”寒喜有些心虚,道:“他跟踪我和遥儿!阴魂不散实在让人生厌,他癞蛤蟆想吃……”

“我问你因何动的手!”

寒世俊突然一声冷喝,吓得寒喜一哆嗦。

“我、我想让他知难而退,以后别纠缠遥儿,就让他上船切、切磋……”

寒喜不敢说谎,他这个爷爷十分严厉,发起火来六亲不认。

寒宿急忙在旁边帮腔道:

“既是切磋,就该点到为止!他云缺却下如此重手,简直想置人于死地!其心何其歹毒!”

云缺听罢笑道:

“你是不是对下重手这几个字有什么误解,你该庆幸寒喜说的是切磋,如果他当时说决斗,断的就不是腿了。”

寒宿火冒三丈,恶狠狠道:“放恣!你这凶徒还有理了!你当我们寒家……”

“闭嘴!”

寒世俊一声断喝,寒宿立刻闭嘴不言。

家主之威,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一个巴掌拍不响,昨晚到底是谁惹事在先。”

寒世俊沉声道:“你叫云缺是吧,你来说说,昨晚为何跟踪我家楼船。”

云缺淡然一笑,道:

“一面之词,我说了你也未必会信,想知道完整过程,问问你家楼船上的仆人自可一清二楚,你孙子犯贱,怨不得旁人。”

云缺说得风轻云淡,可听在云步牵耳中,这位三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对面的可不是寒喜和寒宿,而是寒家真正的主人!

是云氏一脉的供奉长老!

即便云氏家主,也不会用这种语气与寒世俊说话,云步牵现在认定云缺喝药喝多了,喝得脑子不大灵光。

寒世俊并未发怒,吩咐下去将昨晚楼船上的寒家下人全带了上来。

总共十余人,在院子里站成一排,全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我要知道昨晚的详细经过,谁敢胡编乱造,立刻打断腿逐出寒府。”

寒世俊声音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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