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近的都让她推出来了,但庄鹏对这样的向婉已然见怪不怪了。
“你们如此针锋相对,只是因为眼睛里全是对方,可是换一个角度,不管钟家、合作社还是你们支部,给他一个看不见却又真实存在的对手,让他们连反击都找不到落点,我们不就稳当了吗?”
“什么叫看不见却又真实存在?”
“我早前就说过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整个江舟有二十多个镇,各地类似于鹏远这样的企业都在求生求变求长远,长屿岛一些人看你掀动浪潮视你为眼中钉,是他们根本不懂得你只是浪潮大军的一员。只要让外人盯上大黄鱼,东南四岛之难迎刃而解。”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呢?”
“上午那一场原本不是一个议题,是我争取来的。产销资源调度,一来是说打破各镇地域限制,集中同类货量谋取上游更大的合作空间,二来落在大黄鱼身上,意味着江舟二十多镇像鹏远这样的企业,都能开仓询价。而且我们当时和镇上签协议的时候,他们有过承诺,对于我们学院派提出的建议,镇里会坚决贯彻落实。”
“我的向老师,这一来不是更乱了吗?”
“你放一百个心,还没等它乱就会有人掐住了。等这份文件传出去,最坐不住的就是你们的支部,为民生我不怀疑,为今后请功我也同样不怀疑。要是冒出好些个鹏远渔业抢东南四岛的货源,他们还会一门心思掂量你和那个合作社谁轻谁重吗?况且东南四岛本就倾向于你,老乡们只是在等待,以为这个决定的过程流程繁杂,实际上早已心有归属。”
此见向婉,庄鹏本是带着“试图求解”的想法,听完之后他才意识到,此夜此时早已不是什么开始。在他不曾觉察的时候,向婉已经发力,而且她的那种毅定就像已经和自己打了无数遍招呼。
“你呀,内心总是藏着对立,村子里是这样、市里也是这样,可是很多时候,一味的对立反而箍住了我们自己。就拿我来说,我原来总是瞧着一样东西,问它为什么要这样,后来我不鸟它,它反而没那么牛气了。”
“早前就觉得向老师看事透彻,今天算是彻底了解了。”
“等你到了……”话到这里,向婉突然卡住了,那本是一句平直又通俗的话,一句人这一辈子要说千百遍的话,不明为何她却不想再说半个字。
“庄鹏,我去过很多镇的码头,有的叫牙子口、有的叫大平澳,为什么你们这里,叫忘尘渡呢?”
庄鹏想了半天,搜刮着与这个名字有关的记忆,可不管他怎么想也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名字这个东西,起了就是起了,什么来头太久远了,反正也没人会去改它。”
“那可不一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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