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崖城,太阳教会,异端审判所地牢中。
披头散发,状若疯狂的中年男子疯狂地挣扎着吼道:
“放开我,我才不是女巫!”
“管你女巫男巫变性巫,一样烧了,来人,把四十七号架出去!”
听着狱友逐渐远去的惨嚎,梅迪森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他穿越了。
只不过,情况貌似有些特殊。
最开始那批狱友们好像都对他畏如蛇蝎,甚至那些人全都被火刑架更新换代了,但他还没动静。
听那些守卫的交谈,似乎自己是被教会的圣女亲手关进来的。
“我原身干了啥,怎么像什么无恶不作的魔头一样……”
梅迪森十分纳闷。
虽然在泥头车碾过后活出了第二世,但他丝毫开心不起来。
废话,穿越之前肯定都幻想左拥右抱,君临天下,谁特么想呆在这小破地方被关一辈子!
地牢里阴暗而潮湿,设计者显然没有做任何人道化的处理——反正火刑架上那么暖和,就先把地牢里的暖和透支一下吧。
他已经三天没怎么正经吃过饭了,这些日子里,他每天只啃个一两口黑面包维持着最基本的生命体征。
这些日子里,望着不断被拖去火刑的狱友们,梅迪森的内心是越发恐惧。
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也要被火刑吗?
可自己也没有编号啊!
是的,他是全地牢里唯一一个没有编号的犯人。
梅迪森对于死这事,其实看得比较开了。
反正火刑就火刑,大不了再死一次。
但他对自己目前的情况,完全一无所知。
他只知道自己在被关在这里折磨,那无尽头的灰暗未来令他感到恐慌。
难道自己是犯了什么需要永世折磨的罪行?
他颇想大吼一声:
“兀那贱人,你要杀便杀,把你爷爷吊在这算甚么英雄好汉!”
只不过,每次话到嘴边,梅迪森便又焉了下来。
万一自己还有获救机会呢?他不禁幻想着。
不知为何,他对这异世界的语言无师自通。
他的听力也异常敏锐——至少他觉得,自己没穿越前是绝不可能有这样敏锐的听力。
比如此刻,那距离他估摸有十米的两名守卫正在低声耳语,声音细若蚊蚋。
然而,梅迪森却听得清清楚楚。
“圣女大人是不是说今天要来?”
“嗯,她好像要亲自处置那名特殊犯人了。”
“奇怪,那人有什么特殊之处么?既然是法师,直接烧了不就是……”
“你后换班来的,不清楚,那犯人,很有可能不是人,直接烧可能还烧不死。”
说到此,那守卫警惕地看了梅迪森一眼,仿佛害怕他偷听一般。
梅迪森非常自然地将目光移开,只装出在发呆的模样。
守卫见梅迪森并未关注这边,缓缓收回视线,低声道:
“可能,是一名来自深渊的恶魔。”
他自以为只有他与另一名守卫能听见,却不知,他们的所有话语都完完整整地落在了梅迪森的耳中。
他的眼睛陡然大睁——自己,是恶魔?
他低下头,茫然地捏了捏自己的皮肤,又摸了摸脑袋——嗯,没有角。
哪特么像恶魔了?
另一名守卫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皱着眉头问道:
“哪里像恶魔了?看着跟个人类小白脸似的。”
“据说,啊,据说,你别瞎传,”那守卫紧张兮兮,生怕有什么人听见,“只是我的猜测,那犯人,有可能是魅魔!”
“男魅魔?!”
另一名守卫以奇异的目光望向梅迪森。
“是啊,所以我总怀疑,这位可能和圣女大人……嗯,不说了。”
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不说了不说了,不信谣不传谣。”
守卫的谈话结束了,然而带给梅迪森的震撼却远未结束。
自己,穿越成了恶魔,还特么是魅魔?!
虽然他穿越前玩游戏玩的就是男魅魔,也不至于让自己也穿越成男魅魔吧!
他在心中叫苦不迭。
这些时日里的窃听,让梅迪森大致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这是个教会的国度,国王说话没有教宗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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