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衙役围成一圈,案牍之上有着数十个材质各异的包袱,显然是从那些犯人那收刮来的。
他们胡乱翻着,瞧见什么值钱玩意便嘿嘿一笑,随后塞进自己的口袋。
哪怕事后,真有哪个不长眼的人问起包袱中的东西怎么丢了,迎接他们的也是会是一棍子。
天高皇帝远,郡守和它们便是这柳南郡的土皇帝。
“嘿嘿,老大。今天看起来收获不小。”
“不该拿的别拿,今天干的不错。倒是找到了师爷要的那匹倔马,赏赐少不了。”
“至于那些商户,吩咐手下的别太过分,还指望他们来点业绩,老规矩一半。愿意的趁早放人家过去,不愿的嘿嘿。”
为首的男子没有接着说下去,但下属都心领神会,他点点头,准备告诉师爷这个好消息。
沉闷的响声以及惊呼依次响起,围在一起的衙役发出不小的骚动。
“娘的,还有点重量,不会是真黄金吧。”
金灿的腰牌从包袱里掉出来,离得最近的衙役手急眼快一把夺了过来。
他放在嘴里咬了下,拿出来后有个浅浅的牙印。
拿些小钱,他们是敢的,但一块这么重的金子,他们断然是不敢昧了。
男子去而复返,金子周围古怪的纹路,彰显着这牌子的不俗,他也不敢定夺。
“从哪里来的?”
“这包袱好像是今早从那倔马主人身上脱下的。”
“那个包袱谁也不准动,我去找师爷。”
在柳南郡外的一座山里,一名中年人悠闲地躺在竹椅之上。
鱼竿微动,他眼睛突然睁开,手臂一用力,鱼竿成弓形,一抹翘嘴便挂下那鱼钩之上。
周围的鱼篓里已经有好几条,取下翘嘴,他用力一抛,又躺在藤椅上。
不远处,一名文弱书生正摸着系在树下的枣红马,嘴里发出砸砸惊叹声。
“这枣红马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是匹好马。”
红鹰此时已经洗去附着在毛发上的泥土,马蹄在地上不断摩擦,虽说心里有着火气,但身子却重得很,只能任由面前这个男人摸着。
“师爷,看好了,可别丢了。有了枣红马再加上凑得十万两生辰礼,州府大人胃口真是不小。”
“那生辰礼凑得差不多,正值商旅旺时,多得是有钱商户。”
“师爷办事,我放心。”
两人谈话之际,又有一尾鱼儿上钩,不过瞧着它个头太小,男人摇摇头,丢回湖里。
一个护卫急急忙忙跑来,怀里掏出那块金牌,在师爷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师爷摆摆手,脸色却有些慌乱,他将那牌子丢给真在钓鱼的男人。
“贺大人,您看看。”
贺强掂量那块腰牌,半天没瞧出名堂。
“施蒋门,你直说我又不识字,看不懂牌子上的小字。”
施蒋门跳下钓鱼台子,小声在他耳边说道:“这牌子,像是宫里的!”
“那牌子,也是这马驹的主人。”
贺强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变化,瞥了眼系在岸边的枣红马。
一抹狠戾从他的眼眸闪过,他作了一个割脖的动作。
“下策。”
“那该怎么办,谁能想到能从湖里钓了条大鱼上来,还吃不了。”
贺强不耐烦地将鱼竿一甩,他只是个粗人,只能想到这样一种法子。
“先稳住,至少不能在柳南郡里出事。”
“至于法子,看我眼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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