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一柄未曾开刃的重刀,没有锋刃砍不了,但是落在身上也是可以打死人的。
深呼吸一口,还不等他调节,夏涵的拳头便落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无数暗器,以及迷药,雷丸,总之夏涵是下了血本了。
“你他娘的,打架还是买菜,哪里来这么多东西。”
贺强骂骂咧咧,虽说这些暗器对于他们这种境界的没有什么伤害,但还是跟苍蝇一样,烦得很。
所幸他不再躲闪,任意所有的东西打在身上,一刀一刀地砍了过去。
突然他感觉左臂一阵瘙痒,右腿却僵住,浑身如同蚂蚁撕咬一般,痒得厉害。
“你小子,给我下毒了?”
看着身上的白粉,他终于缓过神来。
夏涵摇摇头,不是毒,是药,大补之药。
寻常暗器毒药自然伤不到,所以她用得则是百草药经里的炼制的药。
虽说是大补之药,但多种药混杂在便有了副作用。
“不只是痒,过两三分钟,你会感觉到烧心,其次是狂笑不止,紧接着便是浑身发寒。”
“放心,死不了的,我这里还有些丹药。等你只剩一口气,我再给你续命。”
“天下怎么会有我这般好的人。”
听着夏涵所言,贺强本是不信,但确实感到烧心举动,身体也忍不住发颤起来。
他运转元气,想要将这些药驱逐出体内,但一经入鼻,药粉便如同泥牛入海,再也寻不着影子。
“好狠的心,你妄为君子。”
他声嘶力竭,趁着还有几分力气,手中的铁刀一挥,夏涵包裹的头巾遗落,发簪断裂。
“原来是女子!”
贺强心中一惊,嘴角也发狠起来,没想到自己到头来尽然是被一个姑娘给耍的团团转。
他身体越发痒起来,嘴角也不自觉大笑,就连握刀力气都没有。
身体中浑厚的元气在雪山中奔涌,他笑着朝夏涵扑来。
“就算死也得一起作伴”
看着他这般荒唐举动,夏涵捡起他落在一旁的铁刀,金光一闪,消失在其面前。
铁刀一送,贺强的的脖颈有血花散开。
下一刻,头颅便咕噜得滚在破庙一旁。
夏涵没有想到战斗比她想象的要简单,药能治病,也能杀人。
她丝毫没有停歇,便起身追赶之前逃离的施蒋门。
破庙距离柳南郡有着不小的距离,来时两人便是骑马而来,如今外面只剩下一匹。
若是让他逃了回去,恐怕得惹出不少麻烦。
一阵悠长的马蹄嘶吼声乍响,红鹰悠悠从一旁走出,马蹄不断蹬着地面。
“红鹰,今日便看你了。”
她翻身上马,在它的耳边轻声说道:“事后,给你介绍小母马。”
红鹰不屑地打了个响鼻,脚下的劲头却足了几分。
这大饼它不是第一次听,但总是忍不住想吃。
一人一马冲了出去,浓烟滚滚。
施蒋门手中握着缰绳,不断抽打鞭子,巴不得自己能长出翅膀来。
他不是武夫,学习阴阳家的术法当时也偷懒,只学了占卜之术,要不然如今也不会如此狼狈。
不过瞧着只有数里的柳南郡,他的心倒是稍微放了些。
进城后,便将郡守遇害之事,张告于众。
他并不相信贺强那个莽夫能够活下来。
杀死朝廷官员,哪怕他真得有宫里的牌子,也不好使唤。
此处又是柳南郡,颠倒黑白之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刹那间,他眉头一皱,瞳孔紧缩,脸色煞白得如同姑娘脸上的胭脂。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夏涵起身一跃,轻点马背,一脚将正前方的施蒋门踹了下来。
他身形如同皮球一般,在草地上翻滚数圈才停了下来。
没有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夏涵一刀结果了他。
驮着尸体回到破庙,看着满地狼藉,夏涵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番。
不过再此之前,她先得打扫下战场,看下能从这两人身上摸出点什么好玩意。
一查倒是真摸出点好东西,就是有点烫手。
一张沾满血的委任状。
柳南郡守,贺强。
除了名字相同,上面的画像以及经历完全便是两个人。
紧接着他又从师爷身上摸出几张委任状,是鹅城等一些小地方的。
夏涵叹了口气,看着满地白银尸体,心中并没有轻松之意。
贺强任职六年,州府不可能没有见过。
果然,当官之人都装糊涂的高手。
做官,讲究的就是团结。
这一笔银子,夏涵带不走,太重也太引人注目。
但也算是做了好事。
取了应得的银子,她决定既然取之于民,便也用之于民。
入夜,柳南郡的穷苦人家们,窗户都被人捅了个大洞。
骂骂咧咧声连绵不绝,但在打开麻袋子的一刻,消失不见。
哪怕是送了一部分出去,但剩余的银子还是如同小山一般。
至于两人的尸体,夏涵还有其他用处。
同年次月,朝州州府大人寿宴,宴请下方官员。
一份沉甸甸的大礼便这样出现在众人眼前。
箱子上的封条写着:柳南郡郡守贺。
可是柳南郡的郡守已经消失不见好久。
传言在外出途中,遇见山匪遭遇不测。
打开箱子,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掉了出来。
里面装的赫然便是失踪已久的郡守和师爷。
上面还有几张血迹斑驳的委任状,以及多年贿赂的证据。
州府大人一时间直愣愣倒在地上。
一时间,寿宴变成丧宴。
经此一事,江湖风雨不断。
朝廷彻查了不少官员,就连即将告老的州府也没有幸免。
谁能想到清苦一生的州府老爷,家徒四壁。
可这墙壁却是用金砖砌成的。
顺带连柳南郡多年的匪患都一并除了。
当然,这些传言都是后话,只是有心之人开始在茶馆中,讨论起究竟是谁杀死的贺强。
又是哪位英雄半夜将银子送来。
数日奔波,夏涵总算是赶到游仙郡。
询问一周后,才得知曹公公的住所,竟然是在偏僻的城外。
看着那破旧茅草屋子,随意摆放的农具。
夏涵心中生起一抹悲凉,没有想到曹公公如今竟然过得如此之惨。
哪里想到,推开门,便看见曹公公将一整只鸡腿塞入口中。
哪有一点大病初愈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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