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人多势众,妇人只能暂时忍。
但她不会善罢甘休,待人走远后咬牙道:“老二,快去把你叔叔婶婶他们都叫来。一个个抄上家伙,跟我把那个贱蹄子抓回来。”
弟弟有些不乐意:“娘,彩礼都退了。香芝已经走了,你就放过她吧。”
“我呸。”妇人恶狠狠啐一口,“进了我家的门,生是我家的人,死是我家的鬼。那小贱人成亲当天敢跑,五两是给我们的赔偿。你还不赶紧去,老大娶不到媳妇我打死你。”
从小生活的母亲的淫威下,弟弟只好回家去找亲戚。
正好大家今天都来喝喜酒,几杯黄汤下肚听闻此事一个个义愤填膺。
他们聚集人,抄板凳的抄板凳,抓扁担的抓扁担。
一大群人气势汹汹跟在弟弟后面。
“哪个不长眼的敢到我们村抢亲,打不死他。”
“走走走,大伙一起上啊。欺负到家门口了,不干他不是男人!”
他们边骂边往前走,颇有大打一架的气势。不少村里人好奇发生什么事,端碗追上去看热闹。
另一边,妇人跟踪水盈一行到一户人家。她让自家男人去给亲戚带路,快点过来。
男人猫着身子离开。
青砖瓦房的院子里。
水盈微笑说明来意:“我们途经此地,天色已晚想在贵舍借住一宿,不知是否方便?当然,我们不白住。一人算一两如何?”
这家人正在吃饭,桌上三个菜,一家四口人。
春花和秋月笑眯眯上前,和屋里的老太太闲聊上。年龄相仿倍感亲切,随便聊天也能聊很久。
当家男人看他们衣着,知道来历不凡。年龄小的少年是弟弟,全听大哥的。
当家男人请大家进屋,年轻的媳妇起身去倒茶。
“多谢。”水盈为表诚意,进屋后直接拿出十两放桌上。
阿蝠扶香芝坐下,轻柔安抚。
香芝心里一暖,眼眶湿润。家人从未曾如此关怀过,没想到几个陌生人这般温柔。
年轻媳妇端来茶水:“乡下地方没什么好茶,诸位见谅。”
阿紫趁机借厨房,叫上阿黑打下手。阿白站在檐下,遥望远方不知道在看什么。
水盈道谢:“多有叨扰。我想打听一下蓝家招人手做工一事,不知这位大哥知道多少?村里有没有人去做工?他们回来了吗?蓝家多久招一次人?招多少人?”
当家男人不卑不亢:“这事我还真知道一些。村里一家基本有一两人去蓝家做工,每月寄回银钱。但尚未有人归来。蓝家每月招一次人,据说每个村招十人以上。”
少年不懂里面的弯弯绕:“蓝家给的银子多,当初我也想去。大哥偏不让。”
每个村?也就是说以医药之城为中心,附近的村庄不少人进去蓝家。
时值今日,无一人归。
阿蝠微微皱眉,此事不简单。她看向水盈,有些担心独自回去的蓝笛。
当家男人拿走银子,交给媳妇保管。媳妇一笑,回屋收起来。
越接近医药之城,给人的违和感越重。阿白转身进屋:“方圆百里无妖无怪。”
趋吉避凶吗?
水盈颔首:“好事,百姓安居乐业。不会被骚扰。”
雾兽行踪隐秘,所以逃过一劫?
香芝听到他们的谈话,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是驱魔师。
一片黑暗中,天光乍现。
她急忙跪下祈求:“求姑娘收我为徒,带我离开。”
“我不收徒。”水盈无奈。
阿蝠将人扶起:“放心,我们会救人救到底。”
正在此时,外面吵吵闹闹。
妇人嚣张带人冲进院子:“里面的,把人交出来!”
水盈抬手示意稍安勿躁。她起身走到门口,见院里挤满抄家伙的人。
外面还有端着碗伸长脖子看戏的村民,一个个想知道发生什么事。
夕阳西下,天边红彤彤,
水盈看向妇人:“五两彩礼已退,你还想怎么样?光天化日,想强抢?”
“什么退彩礼,那分明是给我们的补偿。小贱人嫁到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人。你们想带走,没门。别以为我们好欺负,赶紧把人交出来。”妇人理不直气也壮,不依不饶。
香芝气得直发抖,这群无赖!
当家男人走到门边,拧眉不是很高兴这些人没经过同意进院子来。形势比人强,他现在也没办法。
水盈单手叉腰,比泼是吧?
谁怕谁!
阿紫、阿黑和阿碧凑到厨房门口,坐等水盈开骂。小盈该礼时礼,不该礼时比谁都泼。
香芝想出去评理,被阿蝠按着肩膀坐下。她含笑摇头:“小盈能解决。”
外面那么多人怎么解决?大不了一死。香芝咬牙,看向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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