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就算有心又能做什么呢?自个讨不到好,让年纪最小的弟弟上。
够人渣的。
水盈好整以暇注视三公子,这孩子会怎么做呢?来让她见识见识。
出乎所有人预料,三公子走上前二话不说跪下。
他态度诚恳磕头:“我虽年纪小,但对家里的财产数量略知一二。我愿帮助姐姐尽快接收家产,还请不吝给个机会。”
大公子目瞪口呆:“老三,你胡说八道什么。竟敢帮外人谋夺家产。”
谁能想到往日话最少,一副唯唯诺诺好欺负模样的老三,关键时刻仿佛换了个人。
水盈扬起意味深长的笑。
阿紫对那孩子刮目相看,传闻不可尽信啊。有点意思。
几步上去,二公子一脚踹翻三公子:“狗东西,脸皮不要。滚一边去。”
三公子抱住头不闹不反抗,似乎被打已成习惯。大公子骂骂咧咧,二公子拳打脚踢,他们对待三公子看不出半点兄弟情谊。
水盈福灵心至,想到怎么掰正大小两棵歪脖子树。
她给阿紫使眼色:“有个知晓内情的人在,确实方便许多。带他去吧。”
“好嘞。”阿紫笑呵呵进屋,推开动手的二公子抱起孩子扭头就走。
十岁大的孩子能有多重?轻得有些不可思议。
家丁们退开,不敢拦路。
水盈起身似笑非笑:“大公子和二公子嚣张得很啊。但愿以后还能如此。”
富家公子一遭家逢巨变,跌进泥里逐渐成长。不错的走向,可以期待一下。
她抱着阿碧离开。
蓝笛回头扫屋里一眼,静静跟上。与其一味惩处长歪的苗子,引发激烈的反抗。不如用些手段,导人向善。
九千年后的驱魔师,真是个奇妙的存在。还是说,她是特别的?
水盈停下脚步转头:“阿笛,之后给三公子看看伤吧。”
蓝笛点头,欲言又止。身为大夫的他看到伤者,会不闻不问吗?
她没发现什么?
“我去找玉娉婷聊聊后续,你自便。”水盈慢慢走远。
阿碧眼神往后瞟:“小盈,阿笛究竟怎么了?感觉有些不像他。三公子一个孩子,又是伤者。他竟然好似没看见。”
正常来说,蓝笛必定第一时间阻止欺负事件的发生。而后温柔又细心为伤者治疗,哪还用别人提醒。
水盈眼眸沉静:“大概累了吧。你去跟着阿笛,好好保护他。”
阿碧仰头,保护还是盯着?它跳下地面,奔向蓝笛。
保护,也盯着。
水盈行至拐角止步,低垂头握紧拳。什么东西附身阿笛?她居然没发现。
细细想来,从那日揭开面具阿笛就变得有些不一样。阿笛是凡人,不懂如何更深激发体质。
而且他对自身的医术喜爱也自信,从不依赖什么上天赐予的能力救治病人。
阿笛的医术是日日钻研,夜夜诵读。锲而不舍追求更好,为天下人治愈身体。而非借助任何外力。
水盈一拳捶在墙上,墙壁瞬间龟裂。不仅她,阿黑和阿白都没发觉阿笛被附身。
那东西相当隐秘,且不是外来入侵的。原本便存在玲珑堂,存在他们日常生活中。
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她想起封禁阿蝠的那面镜子,阴差阳错间到阿笛房中的梨花镜。
是它!
一面能容纳恶鬼,封禁妖物的镜子怎会是普通事物。水盈曾进入过镜子里的世界,没察觉不对。
莫非是镜灵?她心急如焚,想尽快回去探查。敢附身阿笛,找死。
另一边。
阿紫把三公子送到阿黑和阿白身边:“他自告奋勇协助你们接收财产。”
“小小年纪挺有勇气。来都来了,开始干活吧。”阿黑拎住孩子的后脖颈。
三公子强忍难受点点头。
阿白拍阿黑的手:“下手没个轻重。他身上有伤。”
“啊?哦。阿笛没给他看看?好歹上点药啊。”阿黑放下三公子,举止温和许多。
想到什么,阿紫沉默半晌后回答:“直到我带孩子离开,阿笛未有半点反应。”
三人同时皱眉。
那个看不得任何人受伤的大夫,内心温柔的阿笛没半点反应?他们一一回想这些日子的相处。
阿紫吃惊不已,转身要回去:“不管发生什么,我得守着他。”
“去吧。记得别伤到阿笛。”阿白叮嘱。不要伤到阿笛,而不是附身阿笛的东西。
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作妖,那东西胆子真大。
阿黑揉着三公子的脑袋:“我们尽快处理好这边的事,快些回去查清楚怎么回事。连我和阿白都没发觉不对,此事绝对有问题。”
小盈、阿黑、阿白和阿碧全然没发现阿笛被附身,那东西的来历想来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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