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宫里的。”

“你那里那么浮夸。”

李兴承想起刚刚齐瑞的举动,顿时面红耳赤,好在黑夜掩盖了一切。

一丝细弱蚊蝇的声音响起在齐瑞耳旁,“我不是太监。”

齐瑞终于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他当即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经道,“抱歉,刚刚多有得罪。我。。。”

“哎呀,我在流血呀。你先救我,救了我就不怪你了。”

“好。”齐瑞说完拉着她奔回了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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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瑞举着灯烛仔细替李兴承检查着伤口。

李兴承万万没想到,她只是想来课堂捡她白天扔的那只毛笔而已,却惹出了这么一大串事情。白日里她一时气愤随手抓了支毛笔就朝程怀仁砸了过去,可事后才想起来,那支毛笔是父亲送的。

“口子不大,血已经自己止住了。但是石头上有泥土,你这伤口还是得处理下。”

李兴承眨巴着眼盯着眼前的那张脸。因为灯烛太暗,齐瑞不得已离她很近,甚至呼出的气都喷在了她的脸上。李兴承立时觉得一阵尴尬,自己可从未和哪名男子靠的如此之近。

“你刚说什么处理。”李兴承觉得自己有必要说点什么来缓解尴尬。

“就是石头上有脏东西,如果不处理可能会让你伤口感染。得用烧酒洗下伤口,方才保得万全。可眼下上哪去找烧酒,要不你在这等我,我出去买一瓶。”

李兴承忽然想起来,“我见到过许开阳他们偷偷喝酒,要不你去他们桌子里找找。”

齐瑞闻言当即举着灯烛翻找。

当先翻出一本《金瓶梅》,齐瑞顺手就塞进了自己兜里。

“找到了。”齐瑞拔开一个哐嘡哐嘡的小酒壶的塞子,顿时一股酒香弥漫开来。

他先自己喝了一口。

“这酒是给我处理伤口的,你怎么自己喝了。”

“我是给你先试试毒,万一这酒有问题呢。”其实是齐瑞自己嘴馋,他刚刚掂了下这酒壶,处理伤口是绰绰有余了。

烧酒有了,可没有白布。嗤啦一声,齐瑞只好从自己内衣上撕下一块。

“你忍着点啊,抓住这个。”齐瑞给了对方一个笔筒,“疼的话,你就握紧。”

“闭上眼睛,千万不要睁开。酒水要是进了眼睛里就不好搞了。”

李兴承紧闭着眼睛用力点头。

“哎,算了,万一进你眼睛了,这里只有洗毛笔的一小盆水,而且还是不干净的,太危险了。”齐瑞做事细致,他是真的担心这高度烧酒进了对方眼睛,眼下上哪去找凉白开当蒸馏水用。

“那怎么办,这伤口不会有事吧。”李兴承嘟囔着小嘴。

“这样,你躺在桌子上头朝下,酒水就不会往你眼睛那里流了。”齐瑞无比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

于是,晚上黑灯瞎火的课堂内,李兴承就躺在了课桌上。

“我这样躺着行吗?”

“头再出来一点。再下面点,对对,不要动啊。你忍着点,我来了。”

“嗯。”

“啊~~。”不得不说酒精消毒还是很疼的。“啊~~”

“好了,你回去后要是酒气散发出来熏到眼睛,就拿煮沸过的凉水洗一洗。这几天洗头千万不能用生水。”

齐瑞是担心对方伤口沾到生水,毕竟这是在明朝,一旦感染可没有消炎药。

“嗯,我走了。”李兴承一溜烟跑出了课堂。

“记得千万不能用生水。”

齐瑞还想问对方,为啥大晚上躲在课堂。算了,明天吧。以这小姑娘的憨憨样,肯定不会和阉党有什么瓜葛。而且方才自己也和她强调了,不要透漏自己和杨涟的师生关系。

齐瑞看看手里剩下的小半壶酒,当即痛饮一口。

斯~~,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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