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易尘迟迟没有动作,绿头巾龟公不禁催促起来,他拿着毛笔在舌尖之上点了三点,提笔便准备记录。

然后在他见了鬼一般的目光当中,一把嗦了大半的烤麦子递到了他的跟前。

回首望了一眼身后,易尘眸光一闪,心中便有了一个主意。

“易公子这是何意?莫非是在消遣诗大家和我们花满楼?”

“你个蠢货,这个东西可是宝物,价值连城,诗大家肯定喜欢,你尽管记录下就是。”

将烤麦子以及秸秆往绿头巾龟公怀中一塞,易尘当即扬长而去。

给钱是不可能给钱的,易尘能给的只有自己美好的祝福了。

半个时辰后,在羊城四大公子的领头之下,一群刚做完百鸟朝凤局的‘消费者’志得意满的来到了出口处,人群有说有笑,好一派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场面。

有人说起了诗诗姑娘琴艺如何高绝,有人则是说起了提前离场的易尘。

仿佛找到了共同的敌人一般,一群人开始对着易尘开始口诛笔伐起来,哗众取宠已经是最为温柔的词汇了,各种不堪入耳的词汇更是脱口而出。

其中骂得最激烈的便是一名老者。

此人不是吴老秀才更是何人?就是因为易尘,他这才没有挤到前边,好好的欣赏‘音乐’。

在见到名册之上易尘留下的记录,位于队伍前方的李大公子顿时一愣,随即他不由得爆发出一阵大笑:

“诸位,且来看看,当初财大气粗的易大公子如今却是何等模样?”

“先是像个小丑一般提前离场,如今更是吝啬到赠与诗大家一把烤麦子,哈哈,简直就是不当人子,看来易家确实是没有多少余粮了,这样的人物已经不是吾辈中人。”

“难为诗大家如此惊世琴艺,今天竟是被这等货色羞辱,也罢,今日本公子便为大家打个样!”

“我出.”

“大家静一静,不知李公子给诗大家何等谢礼呢?是玉钱,还是宝物?”

绿头巾龟公此刻神色大喜,谢礼若是足够丰富,事后他也能分润一些好处,因此他当即满脸堆笑的朝着李公子投去自己此生自认为最和善最讨好的笑容。

今天,妥了!

在绿头巾龟公期盼的眼神当中,李大公子将大手伸进随身褡裢,

“我出.”

“公子出什么?”

“我草你妈,本公子的褡裢去哪里了!你们花满楼有贼!”

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一般,李大公子的一张丑脸顿时神色扭曲起来,让他本不出色的颜值愈发雪上加霜!

“什么?还有这等事情?在这羊城,竟然有人胆大包天,连李公子的褡裢也敢偷,还有王法吗?还有规矩吗?真是可惜,今日李公子要让诗大家失望了,卧槽你妈的,本公子的褡裢也不见了。”

见到李公子吃瘪,钱家的公子本想欲抑先扬,好好的装上一番,然而他一摸兜,瞬间也是脸色大变起来。

“卧槽,我的玉佩,那是我家祖传的玉佩,起码值十枚赤色玉钱,我磨了好久我爹才把它给我佩戴,完了,我回去一定会被打死的!”

很快,又有一名受害者惨嚎起来,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嘤嘤大哭,神色阴柔至极,哭的时候竟然还拈着兰花指。

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让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然而此刻却没有人有心情去看朱公子的笑话,因为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也没了。

绿头巾龟公见此情形脸色当即大变,他不由得大手朝着怀中一探,顾不得伤心今日分润的好处要没了,他立马也扯着嗓子加入到哀嚎的队伍当中来。

现场人群中只有他哭嚎的声音最是响亮。

对于其他人而言,丢失些许钱财不过是人生当中的‘小坎坷’而已,甚至连坎坷都算不上,反正他们背后的家族有的是办法可以将这个坑填平,

但是对于他大茶壶而言,这些可是他辛辛苦苦二十多年上下逢迎舔钩子挣来的体己钱养老钱救命钱啊!

“呜呜呜,我不活了!有小偷,不,咱们中出了一个大盗!大家一定要把那个贼子揪出来!”大茶壶扯着嗓子大声哀嚎道。

一时间整个花满楼竟是乱成了一团。

——

“芜湖,发了发了!”

“感谢天赐荣耀李公子,赞助贫道一二三四五六七,七枚赤色玉钱,大气!”

“感谢天赐荣耀钱公子,暂住贫道一枚美玉,二十八枚绿色玉钱,不差!”

“.”

“感谢嘴臭茶壶哥,赞助贫道一枚赤色玉钱,八枚绿色玉钱,真能攒啊,做大茶壶这么赚钱的吗?”

“桀桀桀!”

易家府邸,卧室内蓦然传出一阵猖狂的大笑之声!

花满楼失窃之事毋庸置疑,自然就是易尘干的。

正所谓妻不如妾,窃不算偷!

他义成子堂堂大秦国师,这能算偷吗?

这是轻易不能,肯定不能吔!

这明明是他义成子的金融手段。

是一种把别人兜里的钱放到自己兜里的古老技艺!

这叫金融物流!

管他什么白猫黑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一群公子哥、七星瓢虫,他们的钱是脏钱,必须要得到净化。

望着节节攀升的深红点,一抹愉悦大笑顿时爬上了易尘的眉梢。

今天的肥羊实在太多太丰厚了,个个都是身价不菲,带着宝物出来装杯。

这也太过分了,易尘今天就要替天行道。

一声“深红”,瞬息间易尘真功再度破境,顷刻间便迈过了第九重境大关,距离第十重破境的缺口也不多了。

只要把手里的赃物一脱手,必然可以成就。

“嘤嘤嘤,真是一群好心人啊!”

很快,不到半个时辰,蓦然间易家府邸外大门便急剧响动起来,易尘收拾一番之后便打开了府邸大门。

面对着门外汹涌的人头,易尘当即脸色‘惨白’,探出了脑袋。

“诸位兄台,我的钱.钱不见了!”

“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刚刚明明还在身上的,我正要去找你们,是不是掉在花满楼了,那可是我最后压箱底的钱啊!”嗷的一嗓子,易尘差点声泪俱下!

“自打家父仙逝之后,吾便变卖家财,如今四季常服,不过八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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