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刺杀祝郡守的贼人已被枭首示众,人头高高挂在城楼,驻扎在此的乙木军也尽数撤离,只留下一小队人马震慑宵小。
据说新郡守已在路上,不日就将走马上任。
阳谷郡百姓们得知此消息,宛若有了主心骨,使得城中再度恢复往日热闹,人来人往叫卖不断。
翠月楼,大堂内冷冷清清,几个伙计和颜悦色地往外赶着客人。
这些客人中不乏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当知晓是周家二公子在此包场,都是掉头就走,半句抱怨不敢有。
二楼天字号雅间,丰盛佳肴摆的满满一桌,周林木脸色黑的似要滴水。
“好啊!许秀!好哇!”
他咬牙切齿念着许秀名字,脸上寒气逼人。
他几日前自觉自降身份,想要拉拢这潜力不错的同龄人,可谁知对方竟半点面子不给!
“他怎敢不来!”
陪坐的一干年轻俊彦大气不敢喘,生怕触了霉头。
唯有一人淡定自若,此人乃是乙木军中校尉,负责捉拿刺杀郡守贼人的牛二郎。
他接到军令,要在阳谷郡等候新任郡守,贴身护卫。
一地郡守寻常不过是七品官,纵是阳谷郡这等下辖数县的,顶了天是个六品。
牛二郎在军中官居八品校尉,手底下管着千余人,区区一个地方官,何德何能要他亲自护卫?
可当知道新任郡守是周家长子,却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周家手眼通天,在朝中颇有人脉,甚至周家长子周林山更是一路科举高中上去的,在当今圣上面前都算红人,压根得罪不得。
只是他不明白,周林山在朝中官居要职,乃是刑部侍郎,因何调任来此?
“不过区区泥腿子,有何可让周公子生气的?你请他是惜才,他不来是不知天高地厚。”
牛二郎适时摆出台阶,好让周林木借坡下驴。
他在军中摸爬滚打多年,甚是知晓此时若让他下不来台,那叫许秀的日子必定难过。
上次牛二郎派斥候盯梢许宅,总觉得那姓许的浑身都是秘密,直觉告诉他,应该与祝郡守被刺有着莫大联系。
此时挂在城头上的倒霉蛋,不过是替罪羊,是做给上面看的形式,真正的凶手仍旧没有着落。
莫非周家长子这次调任,是带着目的来了?
毕竟一地郡守管辖数县,已是州府之下最大的地方官,被人行刺后朝廷怎么重视都不为过,往大了说就是谋反!
“是啊,周兄惜才之心我等皆知,那姓许的不识抬举,倒是落了下乘,何苦与他置气,他一白丁有何能为与我等一桌。”有人附和。
“不错,我等祖上都是阳谷郡的世家门阀,把控一地经济人脉,区区一个外地来的破落户也敢拿架子,当真是找死!”又有人道。
一旦有人起头,其余人便纷纷跟着表忠心,一些消息灵通的,都知周家长子即将上任的消息,此时更是对周林木巴结的不轻。
甚是有些脾气爆的,当场就要点上数十家丁打上许宅,将许秀绑了问罪。
比家产比人脉,他们不不是周家对手,但打一个外来户,还不是手到擒来?
周林木经众人劝说一阵,气消了不少,脸色稍有缓和。
“诸位好意,本公子心领了,不过那厮目中无人,却不可不惩。”
“理当如此,好叫那姓许的小子知道,咱阳谷郡的风俗。”
“嘿嘿,周公子大人大量不与他计较,可咱们却不能咽了这口气,若是让旁人知晓,还觉着咱们好欺负。”
“不错!周公子仁义无双,绝不会计较这等小事,但我等一直以来颇受周家恩惠,绝不能让周家颜面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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