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分外地可笑。
醉意也开始一点一点地苏醒。
从血液里抽离出去。
陆鸢的鼻尖差不多要抵着沈不言的脸。
良久。
她才轻声道：“沈不言，你醉了。”
轻如鸿羽的话语伴着吐气送入沈不言的耳中，
“沈公子，你晓得自己此刻在说什么么？嗯？”陆鸢继续问沈不言。
沈不言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却答不来。
方才。
他借着酒醉。
大胆地将自己内心的感情毫无保留地倾泻出来。
半醉半醒的内心忐忑而渴望。
在问出那个问题后。
如此期盼这个女人能给出一个答案。
现在。
那女人的确是给出答案了。
可笑的是。
女人没有答应。
没有拒绝。
甚至什么特别的表示也没有。
只是将他当做了那种说醉话不能作准的醉鬼。
沈不言感到头痛欲裂。
他松开手，放开陆鸢，无声地拿手去揉自己的眉心。
幸而酒醉是遮掩的幌子。
窗户纸没捅破，彼此还有余地。
难道就真的这样了？
“你先喝点水，我去厨房弄点醒酒的东西给你，不然明早起床头会很疼。”
过了一会，陆鸢给沈不言递过去一杯水。
“现在感觉好些了么？”陆鸢看过来，问道。
“额······好多了。”沈不言声音有些低沉：“我刚喝醉了。”
陆鸢淡淡点头：“嗯。”
“我酒量不好，喝醉的时候，总是会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你别介意，别······别放在心。”
沈不言开口，心底却像是被针尖狠狠地凌迟。
“来。”陆鸢却不着痕迹避开了这句话。
她只是起了身，伸手又把沈不言扶起来：“回房，早点休息，晚安。”
说完，她转过了身去。
沈不言怔怔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
仿佛看到了，在无数的历史缝隙中，二人的擦肩而过。
“陆鸢，别走。”
沈不言直接弹起，从后面抱住了女人。
陆鸢的身体仿佛僵硬了下。
随后任由沈不言这样从后面抱着，一动也不动。
“我喜欢你。”
沈不言认真地呢喃：“我现在不是在说醉话，我是清醒的，清醒得不得了。”
陆鸢的头低着。
背对着沈不言。
发丝遮着眉眼。
光灯打在了她脸部的轮廓。
她仿佛是终于寻回了自己念念不忘的一件宝物，有些如释重负地轻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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