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提高音量:“关于报告,有些事情……您可能还不知道。她在报告中提及……一些非常敏感且重大的事情。”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罗格,后者面色如常,仿佛在听他们讨论伦敦多变的天气。

杰西卡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让我猜猜看,报告是不是提到我亲爱的儿子罗格,在这次营救行动中害死了某个幸存者?”

“您……您知道……”珀西猛地抬头,震惊地看着杰西卡。他以为,罗格会把这件事藏在心底,不敢跟家里说。

感受到杰西卡锐利的眼神,他在心中暗叹:“不愧是当过食死徒的女巫,对待死亡的态度竟然如此淡漠。即便儿子杀了人,依然无动于衷。”

他把报告放在桌上,说:“我已经提前拦下了这份报告,阿米莉亚部长还没看到唐克斯的报告。”

“谢谢。”罗格笑着挥动魔杖,用飞来咒将报告召唤过来,“珀西,你总是想的那么周到。怪不得能成为学生会主席。”

他饶有兴趣地打开它,眼睛快速扫过其中的内容:

“……在食死徒追击期间,幸存的巫师提出了不合时宜的要求。他们坚持要获得傲罗的魔杖,甚至要求分配一半的飞行扫帚。”

“罗格·特拉维斯试图安抚,但遭到某位巫师的辱骂。他立刻用魔法之手将其抓出吊篮,最后将那位巫师从高空丢下。”

“我本人在解除重重阻碍后,立刻操控飞行扫帚冲下去救人。然而,我却晚了一步,亲眼目睹当事人的头颅与冰冷的岩石相撞……”

“写得不错,还算客观。”罗格轻笑一声,将报告递给母亲杰西卡。

他转向珀西,眼中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珀西,我的老朋友。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我,介意帮我个小忙吗?”

珀西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久违的阳光。他私下拦截这份报告,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回想起毕业时,正是特拉维斯家族的推荐信,让他得以跳过普通职员的层层磨砺,直接成为部长办公室的书记员。

无论薪酬还是地位,都远远超越了他那兢兢业业数十载的父亲亚瑟。

可是,珀西在书记员的位置上已经停滞太久,他渴望进步。

在办公室环顾四周,他能看到的前途只有两条:要么成为部长秘书,要么成为顾问。

但现实是残酷的,珀尔西小姐当年助阿米莉亚登上部长宝座,除非她主动辞职,否则珀西根本没有机会向上爬。

“至于顾问……”珀西在心中嗤之以鼻,“所谓的顾问就是个华而不实的头衔。可以顾而问之,也可以顾而不问。”

顾问的权力和地位,全靠部长本人的心意。但是,顾问永远不可能成为魔法部未来的实权人物。

“我需要一个机会。”他深吸一口气,“一个能让我从部长办公室这个金丝笼里飞出去的机会。”

他的目光落在罗格身上,心中盘算着。

这几年来,他可没少收集情报。特拉维斯家族与法律执行司、财政司的关系,简直亲密得令人发指。

尤其罗格的爷爷,曾经当过法律执行司司长。在格林德沃横行的年代,甚至跟邓布利多对干过。

“当然没问题,罗格先生。”珀西略显谄媚的笑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刻意的恭敬。

罗格和母亲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在珀西以为自己即将得手时,罗格突然将唐克斯的报告递了回来。

“咳,”他清了清嗓子,“请按照正常流程把这份报告交给阿米莉亚部长吧。”

“我会……什么?!”珀西惊讶的睁大眼睛,忍不住失声尖叫。

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补充:“不……我的意思是……”

他的脑袋一时间有些错乱,思绪如同被施了混乱咒一般杂乱无序。

“难道不应该掩盖杀人一事吗?”他忍不住询问。

罗格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心中升起几分好笑。珀西·韦斯莱,该不会天真到以为可以凭此要挟他们吧?

“珀西先生。”罗格的语气依然温和,“作为一名优秀的书记员,为部长筛选信息、安排行程,这没什么不好。”

“但是公平正义对于巫师来说,才是永远需要恪守的品德。”他绵里藏针的警告道。

珀西感觉自己的脑袋像煮熟的大虾,红彤彤的、冒着热气。他像被施了夺魂咒的木偶,机械地点着头,手忙脚乱地将报告塞进长袍内侧的口袋里。

“我……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去找部长。”他结结巴巴地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房间。

杰西卡慢条斯理的切下一小块羊排,送入口中。她细细咀嚼着,仿佛在品味珀西狼狈逃窜的滑稽场面:“呵,韦斯莱家族可真有意思。”

她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嘲讽:“不看重权力的一家人,偏偏养出一个格格不入的野心家。”

“哼,是他太过不一样,还是韦斯莱一家藏着更大的野心?”

她放下刀叉,接着说:“那孩子刚一开口,就散发着一股自以为聪明的酸臭味。难道他以为,拦下一份报告就能帮上大忙?还是妄想让我们特拉维斯家族对其感恩戴德?”

罗格耸耸肩,轻描淡写的说:“站的高度不同,看到的风景自然不一样。”

“他以为杀害巫师是一件无法饶恕的滔天罪行,认定我会非常恐慌。可实际上呢?”他的嘴角微微勾起,轻笑道:“魔法界有的是办法脱罪。”

罗格的目光刺透殷红色葡萄酒,思绪逐渐发散。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只要价钱合适,就算刺杀总统的重罪都能全身而退。更何况一个无名无姓的美国巫师。

“以后,有没有美国魔法界还两说呢。”他喃喃道。

杰西卡的眉头微微蹙起,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虽然事出有因,但就怕某些人抓着不放。”

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仿佛计算着潜在的敌人:“家族这几年强了很多,但不可避免的得罪了不少人。也不知道,这次有多少人会站在我们这边。”

“是啊,我也很期待再次光临威森加摩。”

母子二人相识一笑,默契地举起酒杯。水晶杯轻轻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一会儿的功夫,克利切带着焕然一新的巴伦步入餐厅,新衣服让这个小伙子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巴伦朝着罗格和杰西卡深深鞠躬,眼中满是感激:“谢谢你们。”

“没关系的,巴伦。”罗格温和地笑了笑,从座位上站起身,顺手整理了一下长袍,“我们现在出发,到三藩市的时候,说不定还能赶上琼克尔婆婆的午餐呢。”

“啊?”巴伦困惑地眨着眼睛,看向墙上的挂钟,“可是,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

“这是英国的八点。”罗格朝母亲挥手告别,然后带着巴伦走入壁炉,“伦敦和三藩市有8个小时的时差。当我们到达那里,那边还是中午呢。”

他一边给巴伦解释天文学,一边撒下飞路粉,“闪影魔像屋,琉璃巷32号,三藩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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