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锦道:“祖母是明事理的人,断不会责怪我的,所以不牢你费心了”。
“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妹妹也是怕姐姐受到责骂,才好心劝解的”。“姐姐这般说着实伤妹妹的心,说着还拿着手帕擦了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抬头柔弱的看着云素锦道:“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生了一次病就变得跟以前不同了,先是打了下人,现在也与我不亲近了。”
“这先不说,但姐姐不该打李嬷嬷,李嬷嬷一直在姐姐身边尽心伺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姐姐不能因为一时之气寒了下人的心,传出去对姐姐的名声也不好”。
看着她一副为自己好的模样,云素锦只感觉胃里翻江倒海直想吐,可惜前世自己看不清她们的真面目,被她们欺骗利用,一步步踏进万丈深渊。
这一世她的眼睛擦得雪亮,不会再任人欺凌,任人哄骗了。
便冷冷道:“我的名声从来都不好,我不在乎,那个老刁奴已经骑到了我头上,我当然也会给她一点颜色看看,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知道在侯府谁才是主人,谁是奴才,这有什么不对吗?”
前世自己在这个李嬷嬷这里吃了不少苦头,这一世,她会一点点的将秦氏身边人的收拾干净,然后再来收拾秦氏与云夕瑶。
云素锦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以前任人搓扁捏圆的草包软泥,现在变得这么强硬,这么有脑子了,自己在这只能自讨没趣,便领着丫鬟气冲冲的出了云水院。
之后云汐瑶再没来过,秦氏忙着张罗祖母的寿宴,也并没来找她的麻烦,为了自己的名声,秦氏也没再克扣她的饭菜,她倒是过了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
每天除了卧床养身子,也偶尔起来活动活动,其他时间都是在看母亲给她留下来的一本医书,到点就早早的洗洗睡了。
窗外月明星稀,屋里的人正睡得香,突然,窗户传来一身异响,接着一个黑色影子翻身闪了进来,并快速的钻进了他的被窝里。
他拿出短剑抵在云素锦的后背,轻声说道:“不准出声,否则我就割断你的静脉。”
短剑抵在云素锦的脖子上闪着幽光,寒意渗人,但是她一点也不惊慌,因为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呢?
她听着身后人微末的喘息声,手不小心碰到了床单,传来温热、粘稠、丝滑的触感,这让她感觉到身后这个人应是受伤严重,为了躲避仇家才翻窗而进,不会伤她性命,便也没做声。
屋子外面,房屋瓦片之上,脚步声一直不停,直到半晌才恢复平静。
见屋子外面恢复了平静。他缓缓拿开了短剑,本打算翻身就跳窗出去,但由于高度的紧张和伤口的恶化便失去了意识,翻身倒在了床上。
云素锦起身,掀开他的衣服看,胸口处插着一支短箭,箭的周围的肌肉都已经黑了,伤口已经化脓,将包扎的布条都浸湿了。伤口距离心口很近,差一点就伤在了心口上。
此时,眼看他出气多,进气少,情况十分危急,若不赶紧将短箭拔出来,性命危矣。
云素锦赶紧将他的上半身衣服脱掉,然后找来一把剪刀,并用烧酒对剪刀进行清洗消毒,然后放在火上进行烤,并找来棉花,钳子,止血药,准备好这一切之后,便开始手术。
她轻轻用剪刀将胸口已经腐烂流脓的腐肉一小块一小块的剪了下来,并用棉花擦拭掉周围的血迹,然后再用钳子迅速的将留在他胸口的短箭拔出,再用棉花及止血药进行止血,并用新鲜的纱布重新包扎了起来。
整个过程,他眉头紧皱,时不时的闷哼一声,云素锦知道他很痛,没大叫出声已经是够能忍的了。做好这一切,云素锦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伸手擦了擦汗,整个人如释重负。
她起身走到盆边,将手伸进去盆里洗了干净,然后走到偏房的床上,躺了上去,实在太累了,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青青进来伺候时,发现了染血的床单,但是聪明的她什么话也没问。
云素锦便让她将染血的床单和被套拿出去烧了,她不想因为这件事被人诬陷不贞洁,之后再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那个人却将她放在了心上。
这天早晨,云素锦才刚起身,青青火急火燎的跑进来。
道:“小姐,小姐,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你慢点说!”
“小姐给老夫人的寿礼福寿图不见了,奴婢清楚的记得是收好放在库房里的,今早奴婢婢把库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您责罚奴婢吧,都是奴婢的错。”
说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云素锦只是淡定的道:“祖母的寿辰礼物我另有准备,那副福寿图,我知道她被谁拿走了,不是你的错,所以你起来吧。”
她当然知道,前世祖母的寿辰,云夕瑶拿出那副福寿图,讨了祖母的欢心,祖母还特地为她请了宫中的教养嬷嬷来为她教导宫中礼仪。
因她性格懦弱胆小,又极其自卑,为在祖母寿辰上出丑的事情郁郁寡欢,没去参加。
当时祖母也没多说什么,因为秦氏在外人面前表现对她这个嫡女一视同仁,所以大家都不知道她实际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这一世,祖母的寿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她会好好利用这幅福寿图收拾那些人,他们越在意什么,云素锦便要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乎的东西一点点的失去,才不枉她重来这世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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