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拙还派出血蜱在主人卧房的犄角旮旯里搜索,居然真的在沈家家主的床下暗阁里找到了一个不大的木盒。

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各色流光溢彩的宝石,琥珀、珍珠、水晶、猫眼、碧玺、翡翠等石头琳琅满目,即便在阴暗的雨天里也反射着夺目的光华。

在宝石下面还放着一块折叠起来的锦缎,刘拙展开一看,上面果然是一篇图文并茂的《猫虎异胎变》。

他直接扔掉盒子,用锦缎包住宝石贴身放在怀里,开始指挥铁蛋把找到的金饼银饼塞进甲乙肠子里。

等体型变化至最大的甲乙体内也装不下时,又让铁蛋把比较占空间的器皿放进两个筐子里,最后蒙上一层黑布,用扁担挑着走。

如此一直忙活到天色将黑时,刘拙才满载而归的来到沈家坞堡门口。

雨日的天总是黑得特别早,就着还飘着淅淅沥沥小雨的黯蓝天色,刘拙看到鄢蝉正悬浮在坞堡外等着自己。

几十个用黑布包起来的包裹,同样悬浮在他身边,里面显然也装满了暂时为沈贤保管的浮财。

“有劳鄢兄久候了,时辰已经不早,我们这就出发吧。”

“且慢!”

刘拙才打马迈出几步,就突然被旁边的鄢蝉唤住了。

只见他凌空转身,看向刘拙身后全身长满血色纹路的铁蛋道。

“临沅县是小地方,县里修士是有数的,刘兄可想过这壮汉在县中的身份?”

什么?铁蛋还是个有身份的人?

见刘拙面露惊疑之色,也许是因为两人共保沈家浮财的情谊,让鄢蝉难得地耐心解释道。

“此人名为梓轩,在三年前跟着县令来到临沅县上任的,是县令的贴身亲随之一。

虽然不知道他之前为何被蛤蟆妖所控,又是怎么被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的。

但以他如此显眼的体型,显然是不好直接带他回县城,更不好带着回魏家的。”

铁蛋之前的身份,瞬间让刘拙心中浮想联翩。

身为县令的贴身亲随,铁蛋为什么会被碧舌君寄生?

他是在县城里被碧舌君暗算的?还是在出城后与碧舌君偶遇?

又或者是沈家昨日也请了县令帮忙去查探,他这个县令亲随也和镇山一样,恰好碰到了这场劫数?

县令知道铁蛋出事的消息吗?

心中虽然有种种猜测闪过,但刘拙还是立刻在马上抱拳谢道。

“多谢鄢兄能告知此事,否则我不知情之下,恐怕就要把县令的亲随直接带回魏家了。”

“不打紧,你我同是魏家门客,应当相互关照。”

鄢蝉如铁片摩擦的嗓子听不出情绪起伏,在提醒过刘拙后,便自顾自的朝县城的方向飞去。

二人就如来时一样,不紧不慢地行走在晦暗的稻田小路上,将沈家满是尸骸的坞堡远远抛在了身后……

几里的距离转眼即过。

刘拙骑着挂了两个大箩筐的甲乙,和鄢蝉在城门口验过身份,大大方方地进了城。

守城的兵卒们并没有注意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趁着黯淡的天色,在不远处的一段城墙上一扒拉,就翻进了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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