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树底下那丛小草没?这就是五灯草,书上叫它泽漆。”
“这我知道,《千药经》上记载过‘止疮疾,消痰退热’,味辛、苦,性凉,有毒,有逐水消肿,散结,杀虫的之用。”
老头子斜瞥李辛夷一眼:“药儿的医书背得蛮不赖嘛!”
李辛夷那对英气的浓眉都要飞到天上去了,得意洋洋道:“那当然,区区一本医书,对我而言还不是手到擒来,倒背如流!”
老头子笑而不语,并不揭穿几天前她对着医书抓耳挠腮的模样,又找到一株草药,考问道:“那你说说,这又是哪一味草药?”
“这是……嗯……让我想想!”李辛夷用手指蜷着耳边发丝,忽的眼前一亮:“顶端三叶,这是半夏!治吐食反胃,霍乱转筋,肠腹冷,痰疟。”
老头子欣慰的一点头:“不错,看来你还是从书上学到了点东西,不是死记硬背!但光只能辨别药材是不够的,你接下来还得学炮制和配比药材才能当好一名大夫!”
“嗯嗯嗯!”
李辛夷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在老头子转身的时候对他做了个鬼脸,
她知道老头子想要她继承村里的医馆,当一名人人称赞的好大夫,但她可不是坐得住板凳的性子,比起在医馆里闻着苦涩的药味治病救人,她更愿意去那风雨飘摇的江湖上闯荡,或是前往深山老林里寻访仙人踪迹。
她才没兴趣做那劳什子大夫呢,又麻烦又事多,要当个左拥右抱的大侠才叫威风快活!
二人沿着山道上山,沿途采集着各类草药,李辛夷是第一次上山,但山上并没有她所想的新奇景象,没有拦路的猛虎,没有半道出现的强盗,更没有骑乘白鹿的仙人。
有的只是漫山遍野的树木和杂乱的灌木丛,除了树就是树,除了草就是草。
不一会儿她的热情便被满山的树给消磨殆尽了,低头耷脑道:“老头子,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呀?”
“这就挨不住了?背篓连一半都没装满哩!”老头子回过头,幸灾乐祸道:“估摸着还要忙活到太阳落山才能回去!”
“啊?不要啊!”李辛夷哀嚎道:“我好累的!腿都在发颤!”
她装模作样的假哭起来,努力演出一副梨花带雨的娇弱哭戏,可眼里硬是挤不出两滴泪来,只能偷偷的抹上两条口水,连猫哭耗子都比她有真情实感。
可偏偏老头子就吃这么一套,他们老李家就剩这么一根独苗了,再不好好疼爱,地下的老祖宗非得托梦扇他两个巴掌。
“哎哟,乖孙女,好药儿,咱到前面休息一会就下山,前面有条小溪,爷爷给你抓鱼烤着吃行不?”
“烤鱼!”
李辛夷立刻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红润舌尖一舔唇瓣,宛若一只贪腥的猫儿般迫不及待的冲在前面,而被甩在身后的老人则是摇摇头,哑然失笑。
没想到不一会儿,前方却传来一声惊呼。
待老人急匆匆赶到现场时,发现自家孙女正挽起裤脚,站在及膝的溪流中,将一个白衣少年拖拽上岸。
老人走上前急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不……不知道。”
李辛夷盯着少年一张惨白面孔,有些后怕道:“我一来便见这人被卡在河里的两块石头中间,怎么叫他也没反应,才下水把他拖过来的,我按他胸膛还吐出来好多水,身上还有好多伤,老头子你说他是不是……快死了?”
老人神色凝重,蹲下身子将手抵在少年鼻下,感受到一缕微弱的热气,再握住手腕,察觉到其体内一股微弱的脉搏,忙道:
“这人还有口气,药儿你脚力快,把他运下山去换身衣裳,再用棉被把他紧紧裹起来,煮碗姜汤给他服下,等爷爷回来!”
“好!”李辛夷神色认真,有种莫名的使命感肩负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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