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烈被搞的不会了。

啥情况,这大姑娘大半夜躲在这里做什么。

这时他逐渐适应黑暗,才发现女生大概和他差不多年龄,而且还有点面熟。

她身上衣服真的很少,下面只穿着一件短短的睡裤,上身的T恤明显有些偏小,估计也是被当做睡衣使用。

她头发很乱,眼睛肿胀得厉害。

那双在黑暗里依然明亮的眸子,此刻充满恐惧,仿佛一个受伤的小兽。

难道是有人要干坏事,这大半夜楼道灯又这么暗,以前就听说工厂里有很多人品有问题的人,该不会被自己恰好碰到了吧?

杨烈下意识想着。

他四处看看,发现暂时没其他人过来。

这个时候已经半夜九点多,对于很多人们来说,已是要睡觉的时候。

但对杨烈这种高三狗,时间刚刚好。

他就这样盯着女生看,女生也盯着他,足足过好几分钟,他这才轻声问:“同学,你需要什么帮助嘛?”

“别……出声。”

女生的声音也充满恐惧,但很好听。

“好,不出声。”

杨烈弯腰也钻进楼梯下。

他身高一米八多点,楼梯间显得有些矮,将手捂在头顶,尝试着钻进去,蹲在女生面前,这下看的更清楚了。

“是你啊,夏诗语?”

杨烈说为啥看到面熟,但又想不起来具体是谁,原来是夏诗语,这是住在顶楼一个姑娘,和他同年级。

夏诗语的父亲夏东山和杨烈的父亲在同个岗位,都是维修工。

早些年因为一次安全事故,被机器压断右手,那候还没明确的劳动保护法,单位不但没有赔钱,还罚了他一些工资,说他损坏机器,影响生产。

最后更是将他开除。

没有工作的夏东山性情大变,开始嗜酒,害得老婆喝药走了,剩下他和夏诗语相依为命。

开始还好,后面听说他每次喝醉酒就耍酒疯,经常打夏诗语,高考前还不让她考试,逼着她出去打工赚钱。

而夏诗语,就在高考前的一天晚上,从六楼跳下来当场死亡。

当时大家都非常震惊。

后来夏东山被警察带走,杨烈一家搬离筒子楼,便不知后续如何。

他对夏诗语这个姑娘的印象只局限于她文科成绩超猛,尤其是语文常年一百四十多。

是学校有名的才女。

“杨烈……呜呜。”夏诗语一下子拉住杨烈的胳膊,开始呜呜起来。

这可是夏季啊,杨烈就穿个短袖T恤,手臂可是完全敞开,而夏诗语又只穿着轻薄的睡衣。

她太紧张了,抓住杨烈的手臂就抱在怀里,全然没有注意到男女之别。这时杨烈才发现她的身体颤抖是厉害,就连说话,牙齿都在轻微发颤。

他没想过夏诗语能记住他的名字。

他和夏诗语并不熟悉。

虽住同一幢楼,但两人从来没在一个班级待过。

日常在楼梯见面,夏诗语多半都是低着脑袋,为数不多几次目光相遇,他微微点头,夏诗语就会立刻脸红着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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