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语气柔软,“阮卿不敢,阮家有大伯做主,相信京察司已经与他商量好了。”

郑建安笑不出来了,特么他们还真没商量,这事谁家能同意?

京察司归陛下亲自管,查案办差都是听命行事,可这次,陛下大约是不知道的。

他偷瞄老大,也就仗着这位受宠。

“阮姑娘,你刚刚说继续?”

要是主家点头,事后更好甩锅,他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阮卿垂眸,“我拦得住吗?”见到人后,她就知道拦不住,这可是专门为陛下查抄犯罪官员的京察司。

更何况,他们的老大是太子殿下。

既然拦不住,她倒想看看,父亲坟里到底有什么。

郑建安闭嘴。

阮卿咬唇,“昨夜梦见了父亲,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这事郑建安还真知道,说是这位三姑娘在为父亲守灵期间伤心过度,哭晕了过去,直昏迷了好几日,醒来后父亲也已经下葬了。

“阮姑娘,节哀。”郑建安一脸悲凄,拱手弯腰。

谢宴黑着脸,一脚踹过去,“啰嗦什么?干活去。”

郑建安一瞧,得儿,这位脾气又上来了,赶紧溜。

谢宴从不耐烦跟人拐弯抹角,“我们得到消息,你父亲手里可能有些东西。”

阮卿只给他留了黑压压头顶,“嗯。”

“一边待着,少废话。”

核桃气得瞪眼,要不是被阮卿拉住,估计要跳出去挠他脸。

“姑娘,他们要挖老爷的坟也就算了,怎么跟您这么大声说话,真没礼貌!”

自家姑娘胆子小,平日家里人说话都细声细语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粗鲁的对待自家姑娘。

是不是男人?

阮卿心情复杂,核桃不太聪明,可对她最衷心,一切以她为先。上一世,孤岛前几年要不是有核桃陪在身边,她大概也没法撑上十年。

可惜,核桃死的早。那人说核桃偷跑了出去,可她知道,核桃一定是死了,不然不可能丢下她不管,“桃子,那是太子殿下,不得无礼。”

核桃就很意外,双眼亮晶晶仔细瞅谢宴那边,“咦?姑娘快看,露出棺材了。”

阮卿心神一震,不顾泥土泥泞踉跄着冲了过去,京察司的人瞅着老大脸色没拦。

她扑通一下跪在黑土地上,只一眼,泪就再也止不住。

郑建安寻思人家姑娘哭成这样,总不好再动手,准备据理力争劝劝,“老大,挖人坟总是不道德的,再说东西不一定在这儿。”

谢宴神色不明,“开棺。”

“不可。”一个女声娇娇柔柔响起。

聒噪。

若不看她是苦主,谢宴想将人敲晕了丢出去,“怎么,这会儿敢拦了?”

阮卿一双眸子含泪,“谢司长,请您稍等,我想看看。”太子有个特殊癖好,在他察案办差时,最不喜欢人唤他太子。

“你会?”他怀疑她是想拦着开馆。

“略知一二。”阮卿神色朦胧,“毕竟,我也是阮家人。”

谢宴挑眉。

他可真不太信那些神神叨叨东西,奈何当今陛下还有朝中许多大臣都信这个,有机会瞧瞧也行,倒要看是个什么鬼东西。

这对话,郑建安没听懂,可不耽搁他会看老大脸色行事,“阮姑娘,您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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