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柳氏猛抬头,一脸错愕。
满屋子皆惊。
好家伙,盛京城世家大族的女眷,哪个不是细声软语端庄贤淑?大柳氏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这么难听的话,这话竟然还是从平日里最重规矩的老太太嘴里说出的。
只有阮卿心里叹息,上一世那人跟她说过,其实阮家迁到盛京也不过百来年。
大乾朝始皇帝在位二十年时,皇帝一觉醒来性情大变,开始信奉玄学,研究鬼神,招揽各地能人异士,许多隐世家族也被请进盛京。
阮家也是这批家族中的一员,只不过那位阮家先祖父去世后,阮家在钦天监的地位大不如前。
两个儿媳妇只知道老太太是一个小县城县爷家嫡次女,却不知她小时候被继母丢在乡下过很长一段时间。
老太太说完也知道言语有失,可如今阮家大难临头她也顾不上装饰脸面了,“傻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看看!”
周妈妈面露尴尬,她是自小跟在老太太身边的人,自然知道老太太的真实秉性,“夫人,家里面还是得有您坐镇。”
大柳氏咬牙,抬脚跟了出去。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小柳氏那怕再担忧女儿,这会儿也不能留下,只能安慰女儿几句后出去帮忙。
这时候整个府里已经全乱了,丫鬟婆子们都惊慌失措的乱跑,没有一点儿章法。
阮卿心里叹息,以前她被家里人金樽玉贵的宠着,从未多思过一点事,如今再看府里,才知道有多不成体统。
阮家是得了机缘入京,母亲与大伯母也是商户出身的,管家之事自然比不上那些世代功勋之家。
其实,她们追出去也无用,京察司早拿人走了。
核桃惊奇,“姑娘,您哭了这么久,怎么没晕?”
阮卿气,“傻桃子,你还希望我动不动就晕啊?”
核桃连忙摆手,双手合十,“神明保佑,让我家姑娘身体越来越好。”
阮卿也在思考这事,想来想去,也许跟体内觉醒的东西有关。
她招手,“桃子,去帮姑娘办件事。”
姑娘笑得可爱,可核桃总觉得有点吓人,“啊?”
“太子病重,我们也算认识,怎么也得慰问一下。”
太子府。
谢宴一身黑衣坐在床边,眉眼黑沉,“送了一盆花?”
郑建安一脸不可描述样,“就没见果这么小气的人,老大你可是太子,她那怕送一颗药,也比一盆花值钱啊。”
谢宴:“。”
郑建安一脸便秘样。
谢宴压着烦躁,懒得理他,扔他一脑袋纸,将人撵了出去。
“老大生病了,身体不好,脾气不太好也不是不能原谅滴。”郑建安边嘀咕边漫不经心看捡来的那些纸。
阮家三姑娘阮卿,胆小如兔,对眼泪过敏,见血晕……这些他都知道。
咦?
荣侯爷家嫡次子自小爱慕她?
啧啧,还是个招蜂引蝶的主儿。
阮卿自小爱花,其父在钦天监也以养花闻名,可阮家的花不是一般的花。
花开则运旺,花枯则势颓。
郑建安死死盯着纸上这句话,半响,狠狠拍脑袋瓜,“原来,老大是这个意思。”
正堂上,阮家人个个端坐,气氛压抑。
小柳氏只知道哭了,大柳氏低声安慰妹妹,几个小辈面面相觑。
大房嫡长女阮筝,平日里是个洒脱聪慧的姑娘,可如今被抓走的是自家亲爹,这会儿也正担心的直皱眉。
阮卿怀里抱着八岁弟弟阮玉,低声哄他,眼角瞥见大房二哥阮弘,见他面色平静眼神清明,不由有些惊奇,没想到此刻家里最镇定的人竟然是这位双腿有疾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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