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建安骑马立在太子车驾旁,咳嗽两声,“老大,瞧着阮三姑娘又哭了?”
谢宴随意嗯一声,回想刚刚小姑娘气狠了要哭不哭的样子,“哭包。”
“啊?老大,你说什么?”郑建安没听清,牵马又靠近了一些,压低声音,其实提阮卿只是捎带,他最主要是想提醒谢宴,“老大,陛下前日刚下严令不许您再做出格的事,咱们要是再去挖人坟,不大好吧?”
当初,太子查案时正好遇上恶婆婆失手杀了前儿媳的惨案现场,询问一番后,命人将那位恶婆婆送去了京兆府衙门,并下令要严惩凶手,之后的事他们都没再管。
这两日他去仔细查了,当初那位恶婆婆被判了秋后处斩。
恶婆婆,正是孙孝娣。
谢宴冷哼,“谁说咱们要去挖人坟了?”
郑建安一听这话,嘿嘿笑了两声,“难道是让阮三姑娘去?”确定不会被吓死?
谢宴:“你陪她去。”
郑建安楞了几秒,一脸扭曲的哀嚎,“不要啊,老大,我会被老头子打死的!”
阮卿回到家里,就让人给丞相府送了一封信,外加一些小礼物。
谁都知道丞相府嫡女王曦喜欢荣侯府嫡次子,偏偏荣成林自小爱往阮卿身前凑,气得王曦拉着一帮闺秀整日奚落欺负阮卿。
此刻,丞相府王曦闺房内,她正捏着一封信看,来来回回看了两遍还是有点不可思议,扭头问亲信丫鬟,“你确定这封信是病秧子送给我的?”
丫鬟荷叶抿唇笑,“姑娘,您都问三遍了,真的,是那个核桃亲自送过来的。”
王曦看了摆在桌子上的首饰盒子,又蹲地上瞅那盆花,“她信上说之前承蒙照顾,这些日子未见我甚是思念,还要来府上探望我?她这是昏迷一次后失忆了还是变傻了?”
荷叶蹙眉,也学她蹲在地上看那盆荷花,“我找人看了,首饰是刘家商铺的珍品,花也没毒。”
两人对视一眼,一脸懵。
王曦掐了几片叶子,“管她什么阴谋诡计,既然她敢送,本姑娘就敢收。”她还非要光明正大摆在屋里给所有人看,传到成林哥哥耳朵里去,让他知道阮卿这人有多庸俗,还不是也来巴结她?
这一摆,就摆了整整七天。
这天一大早,阮卿用完早饭后在院子里溜达消食,王曦带了一堆丫鬟婆子冲进府里,迎面就要打阮卿,幸好被得到消息赶过来的阮筝挡了下来。
“好你个阮病秧子,从前只知道你爱装能演,在男人面前动不动就装晕扮可怜,没想到你还心黑手辣,你个杀人凶手,我要将你送进大牢!”王曦骨架大,皮肤呈小麦色,一看就是特健壮的姑娘。
她张牙舞爪去挠阮卿脸蛋,都被阮筝拦下了,加上丫鬟婆子们也挠在了一起,整一个大型灾难现场。
阮筝一个没注意,头发被薅下来一大把,气得一巴掌呼在王曦肩膀上将人拍飞了。
“天呢,姑娘,你没事吧?”荷叶赶紧招呼丞相府的人去扶王曦。
阮卿更狼狈,软软靠在姐姐身上,一双大眼盈盈水光,“敢问王姑娘,我杀谁了?”
王曦疼得说不出话,荷叶见状恨恨瞪阮卿,“阮三姑娘,我家大姑娘流产了,肯定是你送的那盆花有问题。”
阮卿眼底划过一抹幽光,“请问是那位名医查出来的?有何问题?丞相府可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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