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萨克站在展厅里来回踱步,一边盯着那些被装裱在墙上的照片,一边盯着中央那台大电视。

到底该怎么做呢?他始终没有理清楚头绪。

现在距离开展日期就剩下最后两天了,如果不尽快解决这个难题,他的成就就泡汤了。

而他的出名计划也必然会成为丢入池塘里的石子,转瞬即逝,不见丝毫水花。

可惜直到工人布置完成,他也没有任何像样的想法。这几个小时里,他思考了很多方案,比如将几台电视机垒在一起,做成装置艺术。

可如此喧宾夺主,不用说布列松,胡克这个策展人也肯定不会同意。

或者摆些植物放在电视机旁边,打造一个独立的空间,就像后世很多艺术家往电视机里塞鲜花一样?

算了吧,这种方式不能说是与影展基调格格不入,只能说是毫无关联。

艺术终究要讲究一个氛围感,不能破坏原有的影展,也不能过于突出装置,这让艾萨克犯了难。

在挠了半天头皮,头皮屑都快被挠没后,艾萨克决定出门逛逛,顺带着把自己送去冲洗的胶卷取回来,或许在这段路上能够找到些许灵感。

十分钟后,“滴……滴……”没想到从上东城开往胶卷店的路上堵得让人心烦意乱,艾萨克在路上对着那些车技稀烂的司机竖起了几根中指后总算抵达了胶卷店。

“乔治!我的胶卷洗完了吗?”艾萨克这几天频繁购买冲洗服务,再加上为了学暗房知识付出的美元,这家曼哈顿区较为偏僻的胶卷冲洗店已经将其视为具有潜力的VIP客户了。

所以艾萨克一进门,老板加里立刻就从柜台后面钻了出来,笑着和他拥抱了一下:“哦,艾萨克,恭喜你。”

“什么情况?”艾萨克有些纳闷且被迫感受了一下老板加里身上的汗味,以及那些密集的胡须后将其推开问道。

加里扶了扶眼镜,挺着包裹在格子衫里的大肚子回到柜台前,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道:“我真没想到,艾萨克,你的水平进步的如此之快,看看这些彩色照片,简直是完美的艺术品!”

艾萨克没有恭维冲昏了头,反而瞬间从他的词语里捕捉到了真正的意思。

“看来我这次拍摄的还不赖?”他接过老板手里的信封。

“何止不赖!”加里“啧啧”两声:“简直太漂亮了,那色彩,那构图,绝了。”

“算了吧……”艾萨克知道他喜欢夸张的性子,没有放在心上,笑着打开了信封,从其中抽出自己拍摄的照片。

第一张便是他在车上拍摄的那群路边少女,她们四个人携手走在路上,穿着五颜六色的长裙,青春洋溢满脸微笑的注视镜头。裙边被风吹起,阳光的直射使得衣服显得薄透,勾勒出了美妙的曲线。

艾萨克忍不住吹了个口哨,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当时在车上离得远没怎么仔细看,现在发现这几个姑娘长相各有特点,或稚嫩或妩媚或成熟,唯一的共同点可能就是好看二字,让他有些后悔当时没有停车要个联系方式。

“真是精准的抓拍。”加里跟着夸赞了一句,就看到艾萨克一一抽出照片观看。

等完全看下来后,除了有三四张参数没有调整到位外,其他的照片曝光和快门都很准确,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尤其是在家里拍摄的母亲照片,更是体现出了贵妇的气质和洁白无瑕的皮肤状态。倒不是艾萨克拍得有多好,而是母亲芬妮确实知道什么样的姿势和角度在镜头里出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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