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野猪刚被抬出林子,抬野猪的人就赶紧将其放到地上,一个个脸上带着喜悦的大口喘着气。
原本和李平安一起来等候的乡亲们也一下子围了过来,十几支火把将两头野猪的身型照得清清楚楚,所有人都欣喜若狂的倒吸一口凉气。
“姑父,这两头野猪多重?”李平安惊喜的问张羽。
“应该都在三百斤左右。”张羽看了眼两头野猪,止不住笑意,虽然他这不是第一次猎到野猪了,但像这么大的而且还是两头,却是头一回。
换做平时他早就绕路走了,哪里敢打两头三百斤重的大野猪的主意,这次也就是仗着人多,他打算试一试看一下运气,结果还真抓到了。
听到张羽说出来的重量,围观的乡亲们顿时惊呼起来。李平安也是咋舌不已,好奇的问道:“怎么猎到的,挖陷阱?”
“哪来得及挖陷阱,下套的。”张羽从桶里取出一大捆绳子给李平安看了一眼又放回去,接着笑道,“绳子一头拴牢在小树上,另一头打个活扣放在猪径的主径上,野猪上套后挣脱的越是剧烈,就套得越紧,然后就想办法将它弄死,两头野猪耗了我们差不多两个时辰。”
李平安心神一动,大声道:“也就是姑父你这个经验丰富的猎人才能说得这么轻易,除了你和大山表哥,我们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恐怕看见痕迹也分辨不出来是什么动物,就更别说分辨什么主径分径,还有根据足踪判断有多少头,有多大了。我们如果贸然下套捕捉的话,见到猎物才知道是什么,要是野鸡野兔还好,万一是野猪老虎这些猛兽,那就出大事了。”
他跟张羽学过一些皮毛,也跟张羽去打过猎,知道没那么容易,张羽知道他懂,所以一般都只是大概说一下过程。但平时都是私底下说的,现在那么多人在这里,难免会有人听了不知其中艰险,觉得不难,脑子一热就贸然去捕猎野猪。
所以他这番话是说给乡亲们听的:你们没有我姑父那本事,就别惦记了。
陈松听懂了李平安的意思,站出来朗声道:“平安说得没错,进深山打猎是把脑袋别在腰带上的事,这么多年多少猎户进去再没出来了,大家千万不要被这两头野猪冲昏了头脑,别没死在洪水中,没有饿死,反而因为一时冲动而丧了命。”
话说得直白,在场的人都听得明明白白,纷纷应声附和,表示不会犯糊涂的。
陈松点点头,转而看向张羽询问道:“张羽,这两头野猪是靠你才打到的,怎么处理,你来决定。”
还能怎么处理,去打水的青壮们也是帮了忙的,而且现在吃独食只会将他们推到大多数人的对立面。于是张羽决定,先将野猪抬到下风口,等吃完饭再去处理,保证每家每户都能分到肉。
听到张羽这么说,所有人都欢呼起来,他们当中绝大部分人一年都没吃上几次肉,现在上山躲洪灾才几天,就能吃上新鲜的野猪肉了。
能不开心吗?
“好了,留几个人抬野猪,其他人回去吃饭,家里人等急了。”陈松点了几个人,将人群驱散。
见张羽和李二林也跟着离开,李平安赶紧喊道:“爹,姑父,你们等等!我想去看看上午挖的陷阱,你们陪我去吧。”
人群又再停下来,纷纷回头,陈松愕然问道:“平安你也挖了陷阱捕猎?”
“对啊,上晌时候我跟小山去挖的。”李平安既然能当着那么多乡亲说出这个事,此刻自然也大大方方的承认,他眼底藏着笑意,“总要想办法去找吃的吧。”
陈松一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稍一琢磨,旋即深深看了一眼李平安,“我也跟着去看看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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