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前赵归真还有侥幸心理，那现在看了吴隆和谷时的战斗之后一个赤裸裸的事实已经血淋淋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谷时，一个他才收入门下一个月，且总共只教了一张平安符的徒弟，现在如果光论战斗力的话，已经全面超越他了......
他，赵归真，八岁觉醒，在当初的异人界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天才，所以才能被师兄代师收徒带回上清教导。
他也不是孬种！
他也曾经是天才！
“可......可为什么......”张开嘴他想问问自己，却发现喉咙像是被被铁块死死塞住。
半年前，他踩在那压了他一辈子的天才师兄脸上，揪住道髻提起他奄奄一息的脑袋，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办法忘记那种无与伦比的快感，忘不了师兄在临死前那不可置信的眼神，那种一辈子的骄傲被人踩在脚底的绝望......
他时常夜里还会回味，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有一天这样的绝望也会落在自己身上，而且来得如此迅猛......
他自认没有异变的吴隆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而变异后的吴隆，至少和他已经是同一等级的强者了，如果让他面对这样一个怪物他还真没有信心能够分出胜负，但是在谷时面前却......
却像是一个没有装护栏的奶油蛋糕，他这个徒儿只是轻轻一推，优雅且不失一点礼仪，那个恐怖的怪物就已经迎来了生命的终点。
他看得清清楚楚，这还是谷时在符文中加了道德、礼仪那些完全没有攻击力的符文，如果加的是火焰、寒冰......
而且在那之后谷时只是稍稍喘息！
他那少得可怜的炁都只是用了仅仅一半！
赵归真每次想到这里都觉得心里发寒，他庆幸自己一路上为了能得到最完美的躯体选择了最怀柔的方式，如果当时他动了敲晕的心思......
“还请师父降罪徒儿！”
耳边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背后的冷汗在一瞬间达到了顶点，风一吹那种阴凉终于将他带回了现实。
“啊？”
他刚刚回过神来就看到面前拱手低头的谷时，这可将他吓了一跳。
这礼他之前受得心安理得，但是现在总觉着这一礼拜的是自己墓地的方向，两步上前急忙想要将谷时的身子托起，“何......”
他托谷时身子的时候还是轻轻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以确保谷时在抬头的时候能看到自己和蔼的笑容。
毕竟，之前被识破的代价可能是前功尽弃，现在被识破......他隐约记得碧游村东边有一条小溪，那里风水还不错。
“徒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何罪之有？”
尽管耳边的声音如沐春风，但谷时却还是不愿起身，反而将头压得更低了一些，“刚才弟子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凌空画符......”
“情况紧急，我归真门岂会如此迂腐？”赵归真含笑摇头。
“刚才弟子犯了杀戒......”
“以杀止恶，非你之过，你能时时将为师的教诲牢记心中，已经是难能可贵。”
赵归真现在就像是一个面对审讯的小偷，恨不得将脑袋掏空证明自己无罪，心中更是一万个心惊胆战。
‘你让我责罚，倒是考虑考虑我敢不敢啊！
万一哪里让您老人家不高兴了，你不跟我走了还是小事，开始一个一个细节开始盘算，那我有几条命也不够和您赌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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