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下变成周到陪笑：“别介意，我就是口嗨两句。对了，小女孩在哪？还在警局吗？”
“嗯，他们一家人在休息室呢，好像气氛不大对头。”王哥噘着嘴回了一句。
“我去看看，你们忙你们的。”
周到顺着指引，来到休息室，远远便看到，走廊尽头，有道落魄的身影，正对着窗外夜幕在吞云吐雾。
他放慢脚步，走到休息室门口，往里面瞟了一眼。
然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吴女士则是坐在角落发呆，两只眼睛毫无光彩。
周到没有选择进去打扰，而是走向走廊尽头。
“孔大哥！”周到喊了一声，引起孔先生注意后，便解释道：“我看您长我几岁，叫您孔大哥没问题吧？”
孔先生将手头上几乎燃尽的烟头掐掉扔到垃圾桶里，脸上努力挤出笑容，同时满脸惭愧之色，伸出双手握住周到的右手：“不好意思！真的非常抱歉！事情我都了解过了，我们冤枉你了，你身体没事吧？”
“没事，皮糙肉厚的，都是大老爷们。”
“那就好。太感谢你了，替我们照顾了然然几个小时。”
“举手之劳，不用挂在心上。”
孔先生往口袋一摸，掏出烟盒，递了根烟给周到。
周到摆了摆手：“不会。”
“不会好，不会好啊！”孔先生自说自话，从烟盒里取出一根，递到嘴边，才想起来问道：“介不介意？”
“没事。我开网约车的，经常有乘客在车里抽烟。”
孔先生一听，掏出火机点上，狠狠啜吸一口，对着半空吐出一个大烟圈。
然后，他重新趴在窗沿，静静看着夜色。
照理来说，一般这种情况下，周到应该识趣找个借口走人的。
谁知，他也趴在窗沿，冷不丁说道：“去年我离婚了。”
“嗯？”孔先生显然一直在走神，痴痴问道：“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去年我离婚了。”周到重复一句，见孔先生满脸不解，他接着说道：“有个女儿，当时不到半岁，后来判给前妻了。”
一听到女儿，孔先生立马来了精神：“现在呢？”
“现在……女儿一岁多了，前阵子我偷偷看过她，已经会走路了，走起来摇摇晃晃的，特别可爱。”
看着周到比划的样子，孔先生好奇问道：“为什么偷偷看她？”
“孔大哥，你知道吗，其实，去年我特别不如意。失业，然后离婚，感觉整个世界天崩地裂。后来，我想着离婚就离婚吧，但女儿要争取到手，这不单单是我的私心，也是老家爸爸妈妈的心愿。”
说到这里，周到突然顿住，好似在回顾往事，学着孔先生刚才的架势，一双眼睛盯着夜色。
“然后呢？”
“然后，我还是放弃了，把女儿让给我前妻，现在想见女儿一面都难，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有我这么一个爸爸！”
“为什么！”
孔先生疑惑不解，音量不自觉提高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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