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神木村人心惶惶,邪诡作乱的余波还没有彻底平息,前几日村东的老刘又死在田地里,死状凄惨,头都炸没了。
村民们被吓得不轻,天色一暗,各家锁门闭户,连油灯都不敢点亮。
相比往日,神木村的夜晚静谧得太过诡异,反而是神庙一如往日,灯火通明,不时有声音传出。
座下诡童子接连被暗算,村民们早就不来神庙祭拜了,青道人暂时无心计较,等找出暗地里的鼠辈除掉,再来和这些蠢民算一算欠我多少血气!
“道兄,事情探查得怎么样了。”
瞽瞍在神木村待得挺舒心,每晚准时有血气奉来,比饱一顿饿一顿的妙厄宗好多了。
不过人心不足,他更加记挂彻底掌控神木村后十倍于现在的血食。
只要突破到七品,就能得赐妙厄不死功,从此天高地迥,不用在黑雾里蹉跎。
神木村的血食很重要!
青道人何尝不是同样想法,但长问宗的名号实在太吓人,黑雾里有百脉邪诡争奇,总有凶主不惧长问宗。
但绝不是他和瞽瞍,甚至连妙厄宗都不配。
若坐实那梁楚是长问宗门人,青道人只能转到暗处偷取血食,或者灰溜溜的跑回黑雾中。
派仅剩的一名诡童子在梁楚家蹲了几天后,倒是有好消息传来。
梁楚的小周天吐纳功只是偶然得来,再结合从村长李永出查到的梁楚身家来历,青道人放下心来:“梁楚应该不是长问宗门人。”
瞽瞍独眼一亮,笑道:“我就说嘛,长问宗远隔万里,我们运气怎会这么背!随便一荒村就遇到长问宗的人!”
“是这道理。”青道人坐在神台上伸伸腿,感觉轻松不少。
“我神眼看到的金光就出现在梁楚家,他肯定知情,接下来怎么办?”
青道人起身冷笑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抓来问审问,是谁在跟我捣乱!”
“走!”
两道血影冲天而起。
西村,别致的小院里,梁楚盘腿而坐,终于没鼓捣他那十两秋来的金刚伏魔拳了。
苦练月余无果后,梁楚决定试试小老虎叼来的小周天吐纳功。
“纵闭阴阳,内运颠倒五行,攒簇浩气养三田。”
“一更端坐,下手调元气。混沌无言,绝念存真意。呼吸绵绵,配合居中位。”
深夜,尘嚣息止,天地灵气转柔,再加上皎月吐露,正是修炼的大好时辰。
梁楚从此成了夜猫子。
照着小周天吐纳功上的记载,梁楚将心神沉静,摒弃杂念,专注精炼天地中似有似无的灵气。
突然,平静祥和的虚空中,响起踏踏的杂声。
啵,小周天吐纳功构筑的天地崩塌,梁楚从入定中醒来。
“有人?!”
梁楚侧耳听去,门外有声响!
自己独门孤户,少与人来往。
难道是神像,小老虎?
“谁?”梁楚沉声问道。
回答他的,不是人语虎吼,而是砰的一声巨响,木屑纷飞。
厚木的房门被一拳击碎!
满地木屑中,门外两道人影尽皆冷笑。
青皮、独眼!
梁楚在西山上遇到过邪诡,但只看到一道黑影,没有见到其真身。
两名长相恐怖的邪诡骤然出现在眼前,着实将梁楚吓了一跳。
梁楚噔噔噔往后推闪,跌倒在床榻上。
青道人和瞽瞍对望一眼,果然不是长问宗人。
青光一闪,青道人枯瘦的双手扼住梁楚脖颈,沉声问道:“我座下两童子,是谁杀的?那人在哪?”
鹿邑神果然是邪诡!
梁楚虽然少和人来往,但村里发生的事情多少也有耳闻,听说鹿邑神座下的童子不见了俩,被人杀了。
可这关自己什么事,这段时间苦练金刚伏魔拳,连门都少出。
这不是天降大祸吗。
梁楚惊慌失措。
脖颈上的大手虽然枯瘦,但力量十足,掐的梁楚呼吸困难:“呃,我,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我用秘法查过,那鼠辈在你家躲过,现在跑哪去了?”
在我家躲过,现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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