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秀今夜很生气。
他睡的好好的,突然被部下吵醒,说是黄巾军打来了,这个消息着实将他吓出一身冷汗,连忙命人去寻赵县县令,让其打开城门,放兵丁进城,据城而守。
人刚派出去一会儿,卢秀才想起要安抚军心,又赶忙带人跑出去,正撞见麾下的一名军侯押着几名少年前来。
看见卢秀,军侯很是高兴,立刻道。
“司马大人,属下抓到些进入军中的小贼!”
卢秀是常山国司马,隶于常山国中尉,算是常山国中尉、相国、太傅之下的第一梯队,不然也不会被派来防守赵县,防止已经吞下半个冀州的黄巾军北上。
不过很明显,司马大人卢秀已经慌了神,一听军侯的话,目光就在几名少年身上快速扫过。
“这几名少年可是黄巾军的人吗?”
“什么黄巾?”
黄巾袭营的流言是这么来的:军侯下属抓人→闹出动静→有士卒被吵醒误以为敌军打来→只有黄巾军敢打眼下的赵县→黄巾袭营→黄巾规模足有万人→卢秀被心腹军侯慌忙叫醒。
整个军营就是这么乱的,而在这之间,军侯属于知道实情急着拍马屁错过流言,卢秀则是流言的接收终端,两人压根不在一个频道。
“今夜黄巾袭营你不知?这几人定然是黄巾探子?”卢秀肯定道。
“黄巾袭营!”
军侯表情震惊,而看见他的表情,卢秀此刻逐渐镇定下来,他感觉到了其中蹊跷。
“我且问你,这几人是何身份,为何闯入营中!”
“他们自报是栾城人,整日于城中厮混,听闻赵县有军营,想来偷些军械换酒喝……”
军侯越说越小声,他也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而且他发现,自己似乎来的不是时候,有背锅风险。
“混混?”
卢秀也傻眼了。
他没有庆幸,脑子只剩嗡鸣。
“快,快把那家伙给我逮回来,莫要让他去通知赵县县令!”
卢秀说的很快,方才叫醒卢秀的军侯心腹也明白自己干了蠢事,快速冲了出去,可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一辆马车自赵县内奔驰而出,车马停顿,下来一人。
“卢司马,听闻黄巾贼打来了!”
“我马上开城门,你的人还能坚持多久?”
赵县县令帽子歪斜,一脸惊慌看着卢秀,他很快发现卢秀的表情中并无慌乱,反而有些尴尬,逐渐收敛起脸上表情。
尴尬的卢秀,面无表情的赵县县令,跪地的军侯各居一方,空气好似陷入凝固。
身为此间官位最低者,军侯明白自己应当发挥一下作用,立刻起身道。
“司马大人,县令大人,这伙人必定是黄巾探子,据属下所知,他们还有同伙逃出军营,属下请命追击!”
“准!”
“我调集大军配合封锁,务必将南方十里探查清楚,拔除黄巾暗哨!”
卢秀还算清醒,脸已经丢了,追责也不应在现在,与其追责,不如趁机扫一遍附近,也当预防了,至于被抓的几名少年,他们现在可以是黄巾军。
在军侯的转圜下,一场轰轰烈烈的大围捕在赵县附近展开。
得知这场围捕内情的人们,从未想过自己能够在附近发现黄巾军,因为那真的只是一群蟊贼而已,直至奔马如雷,喊杀震天冲下山坡,他们都没能反应过来。
赵县城的城墙上,卢秀端着一碗热茶,身前是被同样惊醒的赵县县令。
“赵县令,今夜之事,属实是……”
“大人,黄巾军打来了!”
城垛后,此前汇报过黄巾来袭的军侯喊道,语气中带着慌乱。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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