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人，跟褐马帮喽啰们说的一样。因为褐马帮拒交高额保护费，专门有人前来挑事。
进门时成群结队，少说有二十号人。占满一张桌子，就点一盘青菜，坐着唠嗑就是一整天。
褐马帮这群人很讲究，不知道是否受帮主要求，一般不敢强行撵人。结果这伙人总来砸场子，看得帮会干着急。
自从第一次撵人后，本以为该消停了。结果第二波人更为蹊跷。
他们经常神不知鬼不觉，混入宴席之中。偶尔往饭菜里加点料。更多时候，单纯盯着每个客人看。
听说那眼神如刀似剑，刺得客人心里发毛。如果给他们这样下去，熟客都得跑路。
帮会喽啰看不清底细，不敢贸然动手，只能事后跟踪调查。结果发现，每次挑事的人都不一样，其中还有熟客来参与挑事。
他们可以是任何人，还有的跟小喽啰公用一张脸，吓得喽啰连忙退回。
此刻诺大一家饭馆，就剩下几桌人。
韩渔不急不慢，缓缓走到饭馆中央，一个人盯着三四十号人看。褐马帮的人能躲的都躲了，藏于暗处给韩渔加油助威。
“说话。我给你脸了？”
对视一圈，突然有个壮汉猛地起身。好像跟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不知猴年马月生的亲兄弟。
那人眼睛瞪得如铜铃。故意拿自己的脸，摆出一副晦气表情。
韩渔摩拳擦掌，挽起裤腿，露出双腿石雕般的肌肉。比起衣襟，这双腿更勾起他们兴致，总算开了口。
就好像自言自语一般。
“听过青丘梨园吗？”
“你们梨子怎么卖的。我最近火气重，可能要买个几两。”
此话一出，三四十号人接连起身，把韩渔围个水泄不通，苍蝇想飞出去都得挨巴掌。
趁他们起身，他立马顺一把椅子坐下来。对峙既耗体力又磨时间，站着怎么行，好歹要坐下来慢慢谈。
“外门弟子，我们会怕你吗！又不是姓李的，也来跟我们作对？”
到这份上，其实自己可以溜了。透过一圈人的缝隙，他能看见一片黑云刺绣，褐马帮还请了别的弟子助阵。
但这回不能简单溜走。有其他弟子在围观，他越不出手，越是会给猜测。
只会往强猜，当成他有什么招式不愿使出。所以他得来几招，看情况决定是否要撤。
“我是外门弟子，你是什么弟子？”
“我是这的头号武生。你滚一边去，换个内门弟子来！”
外面那位弟子已经要动手，韩渔比了个手势。他得正经出一次手，摆正自己的定位。
话音刚落，这位武生忽然撇下韩渔的面孔，换了一张红脸。一旁跳来两个黄脸，一齐来夹击韩渔。
嘴上没有遮拦，实际上还是围殴。
刚听见机关响动，两副黄面具张开大口。一人朝韩渔身上喷油，一人口吐罡风。中间那武生也掐了个诀，面前点着一个火星子。
火借风势，转瞬间把那张椅子烧成灰烬，顺着油水蔓延。所到之处无一幸免，就连包围的梨园弟子也疯狂退散，这招实在强横。
不过韩渔没觉得热。机关一响，他早就摸到三人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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