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建德自己就是大队长,也知道高怀瑾说的情况,要是他下面的生产队有钱了,他也回去借的,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要是大队部有钱,哪个大队长好意思跟下面的生产队长开口,以前核算还在大队,大队部手里就不用为钱发愁,现在核算到了生产队手里,大队部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至于大舅怎么花这部分钱,那是他们王营子的事情了,高怀瑾一个外村的生产队长,还把手伸不进来。

至于王营子继续捞鱼的事情,高怀瑾制止了他们,说秦家岭那边还有两个生产队没卖出去呢,而且京城的水系发达,也不是光他们这里有鱼,还是等等再说吧。

这两天他们秦家岭太热闹了,有些社员走亲戚,肯定会说起这个事,想对外保密是很难的,这个引水渠和河道那么长,往西还有个沙沟河,往南有个更大的潮白河,怎么会没鱼呢。

高怀瑾回家的时候,手里也没有空着,不管他怎么推辞,还是拎着两瓶酒回来了,这是三个舅舅送给他爷爷的,他也不好再拒绝。

回到家里,发现五爷、秦老蔫和四队的高怀庆都在他家院子里。

“怎么去看你舅,还能往回带东西的啊?”秦老蔫打趣道。

“这是我舅送给我爷爷的,要是给我我也不敢要啊。”高怀瑾笑着把两瓶酒递给了爷爷。

高思远让儿子从屋里拿出几个碗,这是自家留着喝水用的,然后就打卡一瓶酒,这几人分了一分。

这次是高怀庆见高怀瑾只把三队的鱼给卖了,一队和四队的鱼都在池塘里,害怕高怀瑾对他们四队有意见,这才拉着村里的两个当家人过来。

“你有这心思放在生产不好吗?大家别说都是一个高家的,就是外村的我也不能看着不管,你把五爷和老蔫爷搬出来,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在借助他俩来压我啊?”高怀瑾意味深长地说道。

高怀庆连忙否认,他就是害怕高怀瑾因为高行海的事,对四队有意见,自己刚接手队长的位置,心里没有底。

其实这年头,别看着当生产队长很威风,其实这个生产队长一点儿都不好当。

一人难称百人心,操心劳力不说,还容易惹来大伙的埋怨。一些强势的、兄弟多的生产队长还稍微好点儿,就像是高怀瑾和秦连柱这样的,队里大部分都是他们自家人,就是有不同的声音,队长不好解决,家里的老人就解决了。

而有那些性子软的,根本压不住底下的社员,安排个生产的活,都能让下面的社员大打折扣。

这时候有个顺口溜说:“算盘一响,换个队长。”指的就是每年生产队的年终决算一完,如果这个队长不能带着大家挣高工分,不能让大家满意,就该被轰下台了。

很多生产队每隔两三年都会换一次队长,还有些就比较夸张了,一年选一次,年年换队长。更有些极端的,有的生产队一年换了四次,平均三四个月就换一个队长。

真的就像走马灯一样,你方唱罢我登场,弄到最后,生产队几乎每户人家都有当过生产队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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