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夏原吉的感觉就直接多了。

回到户部,夏原吉立刻提笔写了一封条陈,让人送到礼部去。

如果只是西南七司倒也就罢了,但旧港宣慰司不同,比如让礼部的人准备好,说不定还得以招待他国使臣的标准来招待旧港宣慰司的人。

哪怕对方是来缴税朝贡的。

想到这里,夏原吉不禁想到了朱瞻坺,那个在离京之前赴过自己宴席的孩子。

谁能想到,当年一个不过十三岁的孩子,就能够让大明的北方边陲安定下来,如今更是让整个朝廷上下无数官员头疼了九年的交趾问题得以解决。

最重要的是,朱瞻坺解决的问题远远不止这两个。

因为朱瞻坺,大明的海疆这两年相当安稳,没有出现过一次倭患。

因为朱瞻坺,瓦剌的蠢蠢欲动被迅速掐灭,甚至逼得他们把马哈木和新立的可汗拖出来顶缸。

因为朱瞻坺,几乎已经被放弃的西南七司和旧港宣慰司都在今年派人缴税。

甚至,夏原吉都能想象得到,在未来的今年内,大明的边陲问题都会变得很简单,因为没人愿意和有朱瞻坺的大明对抗。

“没想到啊……”思及至此,夏原吉摇头失笑。

“以儒治天下了千余年,汉人最终还是回到了以武安天下这一步……”

“可笑啊,可笑……”

……

西南七司和旧港宣慰司派人进京这件事,受到影响和震动的远远不止朱棣和夏原吉两个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别说还是失控已久的地方主动派人进京缴税这种好事儿了。

所以,在旧港宣慰司的使臣抵京后不久,这件事就被传开了。

虽然前期只是在官员这个阶层传开,但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太子。

俗话说得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人这一生,你做得再怎么差都不怕,就怕被拿出来和别人比较。

“爹!”

文华殿内,朱瞻基急匆匆地冲了进来,甚至连礼节都忘了。

“臣等告退。”金幼孜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最终选择低头退下。

“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朱高炽瞥了儿子一眼,不满地说道。

“爹,您知道了吗?”对于自己这个父亲,朱瞻基并不惧怕。

“早就知道了。”朱高炽低头看着面前的条陈,淡淡的说道。

“你急什么?武安天下,文治天下,对方既然缺少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那就不至于让你如此担心!”

朱瞻基闻言不语,但心底的担心却被缓缓放下。

只是,他们都忘了,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

当年燕王入主应天府时,也是得到了天下士子的声讨,但结果呢?

只要你足够强大,就会有人依附你,哪怕是舔你的臭脚。

而文人,最会舔臭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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