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写完了最后的一封信,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手掌。
接着,邓布利多就看见另一个幻影和阿利安娜的影子重迭了。
整个魔法世界,不是他一个人的肩膀可以挑起来的,他确实是智慧,强大,像是个长者一样爱护魔法世界的每一个值得被爱的人。
但是她又好像特别的开朗和勇敢。
他确实是成功了。
邓布利多愿意承担一切的罪责。
他笑了起来,笑声中全是对自己的鄙夷。
他的内心备受煎熬,他转过身,看见阿利安娜就站在火焰杯的前面,火焰杯的光透过她半透明的躯体,让人看得不是那么真切。
“我不是塞勒斯,”他说,“伱可以叫我,死神,阿不思·邓布利多。”
就连巫师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麻瓜呢?
一旦保密法被打破,那么巫师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狼人。魔法和魔杖就是他们的利爪,巫师只要动动魔杖,念个咒语就能杀人——或许他们可以与麻瓜和谐相处,但是对于麻瓜来说,他们又何必以生命为代价去赌你是个好人呢?
“可是,总有好处吧?”哈利想为塞勒斯说一句话。
但是他们仍旧容不下异类。
再后来,他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天文塔。
只可惜,在国际上,反而没有那么多人认可伏地魔的本事,他们心中的魔王永远是格林德沃。在这一点上,那些人内心中对格林德沃的认可简直不亚于圣徒了。
尽管那些人分明知道狼人只有在满月的时候才会控制不了自己,尽管他们知道如今已经存在狼毒药剂,尽管他们知道一个混血的巨人也可以和善……
当然了,塞勒斯同样也击败了格林德沃。
总想着留个后手。
不是害怕阿不福思能将他的鼻梁打歪的拳头,那是最无关痛痒的东西了。
她在可怜这个老人。
“塞勒斯?”
她非常的瘦,面颊凹陷下去,两只眼睛中蕴藏着痛苦和恐惧。
“嗨,阿不思。”
“阿利安娜?”他发现了不对,眉头皱了起来。
一个看起来还不到十岁的姑娘对着一个花白的,胡子甚至可以放进腰带的老人叫“哥哥”,这看起来太过于违和了,它简直不像是真的,而是一个幻影,是一个梦。
“阿不思……”阿利安娜的神情已经开始变得痛苦起来,她哀伤地看向他,仿佛在为他哀悼。
接着,黑暗中似乎传来了脚步声——她走近了,邓布利多似乎听见了两个脚步声,但是他此刻的大脑浑浑噩噩的,没办法多想,尤其是当他看见那个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小小的影子。
“或许我早就应该松开手,让这个世界自己发展,看看它变成什么样。”他轻在信里面西写道,“其实它未必就会变得更糟。”
她像是不稳定了,仿佛复活石这个型号接收器马上就要和死亡的世界断开,她的形体扭曲着,神色也变成了担忧。
他太优秀了!
拥有可能是在巫师历史上最强大的力量,又和格林德沃一样企图打破保密法。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走上和格林德沃一样的道路。
他深深知道伏地魔的可怕,但是塞勒斯完成了连邓布利多都未能完成的壮举。
久而久之,不见面已经成了习惯。
但是身后却迟迟没有传来回应。
那个和塞勒斯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却轻蔑地摇了摇头。
可惜,以海格的智力,还理解不了那么深奥的东西。
直到邓布利多问出那个问题——
单单拥有力量的威胁终究会被打败,但是格林德沃那种人控制的却是思想。
老魔杖。
如今,塞勒斯已经是海格除了邓布利多以外最崇拜的人。
他只觉得现在挺好的,为什么非要去做出改变呢?
“这只会给他带来麻烦。”他说,“我看很多人都不会愿意看见他上台的,到时候会有很多人给邓布利多写信,甚至是直接来到学校,让他重新就任会长的席位。”
黑暗的塔楼的阴影中,另一个高挑的影子缓缓靠近。
他用力点点头,打着结的胡子缠在一起,像是一把扇子一样扇起风。
在上一场战斗中,邓布利多将他让给了哈利,然后塞勒斯又掌控了它,但是最终,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贪恋这股力量,而是将它还了回来。
但是长辈总是要松开手让孩子自己去闯荡。
反倒是阿利安娜先说话了。
或许其中一方面是他被塞勒斯说服了,另一方面,他或许也想松开手,卸下肩膀上的担子。
不过,曾经他担忧杀死阿利安娜的是他自己,而现在,出于他的私心,他反倒希望那个咒语是他的失误导致的,这样一来,那天格林德沃和阿不福思就是无罪了。
所以这才是惩罚,他只配一个人悲凉的待在霍格沃茨。在每一个圣诞节的时候,也只配收到数不尽的魔法书籍——多讽刺啊,那不就是他年轻时候渴望的东西吗?
那个时候他感觉自己才华横溢,却被一个可悲的家庭拖累。他没日没夜的写信给当时在魔法界非常具有声望的人,希望得到他们的赏识。
“轰!!!”
刹那之间,巨大的闪电击中了灰色的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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