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洪带着十几个侍卫气势汹汹上楼。

许多客人看到了,纷纷讨论,“这是谁呀?带这么多人过来吃饭吗?但是怎么看起来气势汹汹像是要找人算账似的?”

“我知道,为首那个人是县令公子,我听说啊,他之前想找吕掌柜买下这个酒楼,吕掌柜拒绝了,后面他就暗中让人打压酒楼的生意,酒楼差点被打压没了,还是十几天前不知道吕掌柜从哪找来一个说书公子,这才重新吸引了客人过来吃饭。”

“天啊,居然强买强卖吗?县令公子就能做这样的事情吗??他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他爹是县令,他爹不管,我们这些没权没势的人还能管吗?看看热闹就行了,别去瞎掺和,免得波及到自己,还是吃饭吧,我觉得这里的饭菜比以前好吃了很多。”

“我以前在这里吃过几次,最近也经常来这里吃,发现这里的饭菜比以前好吃了点,样式也多了。”

林锦洪在店小二的带领下来到周时棠所在的包间,他让十几个护卫站在外面守着,他自己则推门进去。

他一张俊脸满是冰霜,眼里也全是冷意,他大步进去,看到坐在里面的三个人,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本少爷让人查过了,你们的户籍在山河村,家里没田没铺子,连唯一的房子都是找村长租的。”

“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我给你们一个狡辩的机会!”

周时棠拿起一根烤串,冬天吃烤串就是舒服,她咬下一块肉,咀嚼几下吞下去,这才把视线落在林锦洪脸上,嗓音淡淡,“是又如何?”

“你以为只有你有靠山吗?我姑父是礼部尚书,我姑姑是礼部尚书夫人,我师傅是镇北侯,我师兄是镇北侯公子。”

“你能奈我何?”周时棠眼神轻蔑看着林锦洪,把狐假虎威发挥到了极致,那身气质冷冽逼人。

林锦洪对上周时棠那双冷漠的眼睛,气势瞬间弱了下去,心也忍不住颤了颤,他在脑中快速思索。

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吏部尚书、镇北侯这些都是大人物,他爹踮着脚尖也是无法见到这大人物一面的。

可是,他不解,“既然如此,为何你们一家过得如此穷困潦倒?”

周时棠又拿起一串烤串,她说累了,不想说了。

周时若淡淡开口,“你还没资格知道,你不信的话,派人去京城打探一番不就好了?”

“好了,我们还要安心吃烤串,你不要在这里碍眼。”周时野眉眼深沉,不耐烦赶人。

林锦洪憋屈,他好不容易查到他们在合县的住处,发现他们家穷困潦倒,他愤怒他们骗了他,这才气势汹汹过来找他们算账,结果他们告诉他,他们真的有靠山,靠山是谁都说出来了。

他站起来,拱拱手,“打扰各位了,改日一定送上一份赔罪礼。”

周时棠不稀罕,“赔罪就不必了,你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就行,我们什么稀罕物件没见过?需要你送?”

“是,确实不需要我送。”林锦洪脸色难堪,扭头走人。

无论如何,他先派人去京城打听一番。

若是真的,他或许还可以借此机会与他们交好,然后攀上镇北侯那些大人物。

若是假的,呵,他不会放过一而再再而三骗他的人。

林锦洪走后,周时野拿起一串烤翅,吃得满嘴是油,他没有把林锦洪放在眼里,他以前见过那么多世家子,即便现在落魄了,胆量见识也不是林锦洪能比得上的。

周时若撇撇嘴,“他这调查消息的速度也太慢了,搞了半天,才查出我们住在山河村,啧。”

周时棠浅笑,“我们之前不是没跟他说我们的靠山在京城吗?他没有头绪也是正常的,现在把他的视线转移到京城了,反正我们也没说谎。”

“也不知道苏叔婶婶阿淮他们怎么样了,此刻应该到京城了吧。”周时棠眼里划过一抹怀念。

周时若吃完一串烤串,把签子丢掉,又拿起一串,“我们来到这里也有大半个月了,他们应该是坐马车回京的,此时或许已经到京城了。”

吕思兼推门进来,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他总算是走了,民斗不过官,我真是害怕。”

害怕好不容易起死回生的酒楼没了。

周时棠安慰,“吕叔,你不用太过担心。”

吕思兼点点头,一脸庆幸,“还好我遇到了你们,不然我这个酒楼是没办法保住的。”

周时棠:“吕叔这话就见外了,我在你这里几乎啥都不干就能拿钱,保住酒楼也是我应该做的。”

她就出几个方子,人不用她找,酒楼不用她管理,一些乱七八糟的杂活也不用她做,她就是躺着赚钱,这样的生活真是太舒服了。

当然,若是没有像林锦洪这样的人来找麻烦就更好了。

天天应付小人也很麻烦。

吕思兼笑了笑,不再多说什么,反正阿棠是他的恩人,他知道就好了。

周时棠三人把烤串吃完,拍拍屁股回家。

李氏在这里等了一炷香了,看到周时棠三人终于出来,下意识埋怨一句,“也不知道你们三人去哪里疯玩了,这么久才出来,我在这里都被冷死了。”

周时棠道歉,“抱歉,让大伯母久等了,等我们以后搬去城里,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李氏脸色一僵。

周时棠这是在道歉吗?

这是往她心窝子扎啊!

她一点都不想搬去县城,搬去县城就代表他们要分家了,那她哪里还能过上顿顿有肉吃的生活?

她累死累活才绣出几个东西赚点小钱,根本没有周时棠和周时野与人合作赚的钱多。

那是酒楼啊,源源不断的钱进口袋子,什么都不用干就有一大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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