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奇脸上缠满绷带,露出一双恶毒仇恨的眼睛,死死盯着郝孟。
库尔缩在壁角,两腿止不住的颤抖。
比尔吉沃特没有隔夜仇,因为他人的报复总是来的又快又猛。
他眼睁睁的看着里奇握着尖刀走向郝孟。
“小子,你的死期到了。”里奇在狞笑,“我会砍下你的脑袋喂鱼,折断你的四肢吊上起重机,最后掏空你的内脏喂码头硕鼠。”
郝孟呵呵道:“听起来像是不错的待遇。”
“失心疯的狗东西!”里奇眼神愈发冰寒,攥紧利刃。
被打手按住的郝孟动弹不得,瞳孔倒映出直插胸口而来的尖刀。
这次是真结束了。
已经没有梦回机会了。
比尔吉沃特一日游,到站!
青年坦然面对死亡。
“彭!”
他的身子被撞翻在地。
月夜如水,一道阴影挡在他面前。
“库尔,你……”郝孟难以置信。
库尔撞开了魁梧汉子,挡在郝孟面前,里奇的匕首扎进了他的胸口。
里奇满脸惊愕,但很快又燃起汹涌怒火,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家伙难道都被邪物附身了?
里奇刚想拔刀,又吃惊发现居然拽不动,仔细一看,库尔两手紧紧攥着刀刃,殷红鲜血如水流源源不绝。
“郝孟!快跑!”库尔两眼发红,竭力大吼。
里奇陷入僵持,转而暴喝道:“抓住他!”
打手扑向郝孟,后者终于回神,前扑躲过,迅速起身,一脚踹翻里奇,拖着库尔朝酒馆里跑。
“追!”里奇气急败坏,打手紧追不舍。
血迹沿着幽深走廊一直向里。
这两个蠢货,居然不往人多的大堂跑,而是钻进了死胡同的酒馆深处。
“白痴。”
最里面的房间,打手像是一堵铜墙,牢牢的钉在门口。
里奇牙缝里倒吸凉气,身上绷带渗出红迹,艰难的挪到门口,一眼就看到屋里的两人。
浑身鲜血的库尔坐在地上,背靠桌子,郝孟蹲在他身边。
“为什么要救我?”郝孟的声音很轻。
在他的记忆中,库尔是个怯弱胆小,碌碌无为,典型的港湾贫民,所以才会和原宿主混在一起。
就这么一个怕死,怕疼,什么都怕的家伙,今晚却替他挡了一刀。
库尔双手是血淋淋的刀痕,胸口汩汩冒血,飙升的肾上腺素使他还能维持神志,他喉咙一张就涌出鲜血,却是久违的笑了,“郝孟,你知道吗?”
“今晚是我过的最像个人的时候了。”
“吧台尖酸刻薄的麻子脸,我们哪次过去拿酒,他不是一张臭脸?不就是嫌咱们只能喝得起劣质淡啤,还给不起小费吗?”
“刚才我去拿黑麦,他那张嘴,都快咧到脖子了。”
“还记得堂屋左角桌上那帮蓝帽巾吗?上礼拜因为没给他们让路,不是差点就挨了刀子?”
“今天他们看见我,主动打招呼还侧身让开。”
“你今天给我点的那娘们是丽塔,有次她趴下捡东西,发现我在看她走光,直接拿酒瓶给我开瓢了,喊人把我暴揍一顿丢到了后巷。”
“可是今天她巴不得脱光了缩我这不走。”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坐在我对面。”
库尔笑着笑着就变得泪流满面,哽咽道:“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冲出来救你,好痛,真的好痛。”
库尔用力抓着郝孟衣角,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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