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贺之,并破天荒的请他二人喝了一顿酒。

两人大醉,醉后便是胡乱嚷嚷着,说是要亲自去皇帝那里请罪。

李定国便对他二人说道:“请罪是吧?行,我必然带你二人去。”

一句话,又把他二人吓得酒醒了。

现在,这两人已经不吵吵了,而是开始商量事情了。只是,他二人不管商量什么,也瞒不过李定国。

既然瞒不过,两人干脆就大大方方的说事情。

曹文诏道:“昆山老弟,李定国、啊!”

李传勋手里的木棍指着他,眼神也是恶狠狠的,说道:“记吃不记打是吧?”

李定国军中的规矩之一,不可直呼大首领的姓名,除非你是大首领的长辈。

可惜,军中只有比大首领辈分低的,一个比他辈分高的也没有。

就是有耄耋老者,也多是与李传勋称兄道弟,而李传勋是大首领的侄子……

曹文诏挨了一下子,便改口说道:“大首领行军如此之慢,恐怕不是因为他的老营走的慢,而是想故意如此,他好利用我二人多得一些好处罢了。”

左良玉气呼呼的说道:“大首领抓了你我二人,定然会好好利用一番。只利用我二人的名义骗些钱粮倒也没啥事,就怕他利用我二人的兵马,攻城略地,那就……”

曹文诏摆摆手,道:“那倒不至于,咱们已经经过了两处府城,大首领并没有攻打他们。看来,大首领意不在此。”

左良玉闭上了眼睛,心说曹文诏啊曹文诏,你也就是打仗不怕死而已,论心机你不如我啊!

那大首领哪是意不在此,而是那两处县城太穷,那个大首领看不上罢了。

虽然是看不上,大首领也没有放过这两处州城,他拿了我的关防大印,以供应军需为名,让城里的人送来了一些钱粮。

若是遇到富一些的州城,你看他打不打。

左良玉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李定国的套路,那就是与其费事攻打一处穷地方,不如用他二人的名义要一些东西省事。

贼寇也怕死,李定国也是如此。

左良玉相信,若是遇到富一些的地方,这讨要就会变成勒索,甚至是攻破城池,直接打劫。

李定国肯定是不能让他猜到自己的想法的。所以,遇到富一些、大一些的州城的时候,李定国还是照样不打,照常如法炮制,还是拿了两人的关防大印,派人去索要东西。

只不过,索要的东西多一些罢了,直接弄的左良玉也搞不清楚李定国到底是不是贼寇了。

于是,左良玉大呼曰,“不正经、不正经,此贼寇不正经也!”

曹文诏在此事的表现上,就比文盲左良玉要理智很多,他说,“大首领此举,怕是想平安离开陕西。至于他去哪里,估计还真的是回家。”

曹文诏有此想,都是因为他看到李定国索要东西的行文上,有很多东西根本就不是军中所需。

比如,种子农具,还有耕牛等。

作为一名贼寇大首领,他索要这些东西,肯定不是想在陕西哪个地方好好耕田,而是想去另外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一定是不像陕西这样缺水,是可以耕田的地方。

曹文诏把他的想法告诉了左良玉,左良玉想了想,觉得曹文诏说的很对。

既然这个贼寇大首领有意归家耕田,那么,他二人的性命必然无忧不说,说不定还有被放了的那一天。

这样一想,曹文诏和左良玉二人,便真的没了求死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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