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下午寨子里办完了丧事,凌烈凌杰两家人再次聚集在卧室,听柳杏儿这个不合格的侦察员汇报探听的情报。
当得知杨静目前仍是独身,并没成家也没定亲,两家人欢欣鼓舞,把上午的悲情冲的一干二净,凌烈出手就赏了监守自盗的侦察员两个金锞子,商晓君褪下了腕上的翡翠镯子戴在了柳杏儿的手腕上。
当事人大小姐暗自示意回自己屋还有重赏,弄得柳杏儿羞臊难当,可是自己的所作所为还不能公开检讨,就只好愧受主家的赏赐了。
打铁需趁热,当下凌烈派人把杨静请到家里客厅,凌玉娇姐妹躲内室听门边,凌烈凌杰夫妇四人请杨静上座。
杨静再三推辞只坐了客位,大丫环柳杏儿给宾主端上香茗后就退出了屋外,在门外随时听从里面的召唤,肩负阻挡不想干人等打扰的职责。
品过香茶,凌烈代表全山寨再次对杨静兄弟的义举表示感谢。
等杨静谦逊回礼后凌杰奔到主题:“杨少侠,这次我大哥和侄女玉娇能得到你们兄弟的援手,虽说是偶然巧合,但也不得不说这是天意缘分,是咱们凌杨两家渊源深厚所致,听令弟说少侠这么多年从师学艺尚未成家娶妻,我那侄女玉娇少侠也是见过的了,命苦的很,本来应该生在富贵之家可是偏偏家族遭逢横祸落在了这山寨匪窝,长大成人想嫁个安分普通人家还没过门就让官兵把亲事搅了,若是没有少侠相救我大哥和玉娇昨日也是祭日了,既然少侠跟玉娇如此有缘,我这个叔叔舍脸高攀少侠能否纳娶玉娇作为妻室,为少侠安家乐业光大杨家门楣做个内助呢?”
室内的凌玉娇一颗芳心噗通噗通的差点跳到了嗓子眼外,大门外的柳杏儿手心全是汗水,紧张的只颤抖,屋里的四个长者也是屏声静气等待回应。
“多谢两位寨主、夫人和玉娇小姐抬爱能看中杨静,可是恕杨静有难以言说的原因,这件事情万万使不得的。”
杨静的话音未落,里屋的凌玉娇的心就一下坠入了深渊,两眼发黑,差点跌倒,幸亏妹妹玉茹把她扶住了。
玉茹急了就想出去质问杨静,玉娇死死的拉住妹妹,不让她妄动。
就听着父亲问道:“请问杨少侠家中可曾已经定亲。”
“未曾定亲。”
“可是因为小女出身匪类有辱杨家门风。”
“大寨主严重了,这世道上山落草的有几人不是含冤避祸,凌寨主当年举义旗倒袁称帝义薄云天英豪壮举,却落到今日啸聚山林的地步,是阎锡山心胸狭隘阴毒,是国民党过河拆桥,与凌家出身何干?大寨主万不可妄自菲薄看轻自己,杨静不能接受玉娇小姐的垂爱确实有自己不能言表的苦衷,别说是玉娇小姐,就是换成大家闺秀名门望族的千金,杨静也是不能接受的,这么说吧,杨静这辈子就不能娶妻成家,只能独身终生。”
“嘶……。”
四个长者万没料到是如此结果,彼此面面相觑,无法接话。
屋里玉娇却看到了希望,原来她以为杨大哥是看不上自己,她才心如冰镇,现在对方这样说,难道是杨大哥自己的原因不能成家,莫不是他身患隐疾不能人道?这算什么问题?
玉娇一下冲进客厅,眼泪汪汪的看着杨静:“杨大哥,你是不是跟我二叔一样身体有疾病不能生育,小妹不嫌弃你,只要你能接受小妹,有什么困难小妹和大哥一起扛,你看我二叔二婶他们一家生活的不是很好吗?”
杨静可能有无法尽男人责任的疾病,四位长者都想到了,不但没再恼怪杨静,反而被杨静的坦率磊落感动了,这种事任何人都是能瞒则瞒,人家杨少侠却怕耽误了自家女儿,自爆其短,这份坦诚世间难得,四人都为杨静的为人赞叹也为凌家错过了这么好的姻缘感到惋惜。
几个大人却没想到玉娇却如此用情果决,宁可忍受终生缺憾也要嫁给生理不健全的杨静,不过要是抛开男女性爱,从凌家今后的前程考虑的话,玉娇的选择还是极其正确的,只是玉娇的牺牲就实在是太大了。
凌烈眼圈都红了,商晓君和赵惟依都流下了难过的泪水,凌杰拍案站起就要阻止侄女做傻事。
玉娇含着眼泪坚决的说道:“爸妈二叔二婶你们谁也不要劝阻我,如果没有杨大哥出手相助,今天的你们还能坐在这里给玉娇谈婚论嫁吗,你们都说杨少侠与我们凌家的大恩无以为报,现在知道杨大哥身患隐疾正需要有人照顾激励,共同帮扶走过一生,这不是正好给了我们报恩的机会了吗,再说你们也别完全失望,杨大哥本身就懂医术,以后我们慢慢调理,说不定就把病治好了呢。”
如此一说,四个大人都想通了,商晓君走向前搂住女儿说道:“好孩子,妈妈支持你,你今后就跟你杨大哥好好生活吧。”
凌烈和凌杰长叹一声都默认了玉娇的选择,只有赵惟依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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