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立回头看着李瓶儿,笑脸灿烂道:“报什么仇,难道你没看出来,西门大官人吃饭噎死了吗?”
李瓶儿闻言,面色一僵,旋即道:“对,是噎死了。”
“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吩咐下去,为西门大官人准备殓葬事宜。”方立瞬间角色更换,吩咐道。
李瓶儿点头,正准备出去叫人。
这时候,却又听方立忽然说道:“嫂嫂,西门大官人最后留下遗言,将这万贯家财,宅邸、田地全都赠于在下,你对这事儿怎么看?”
李瓶儿看着方立杀机隐现的脸庞,心中突地狂跳不止。
她连忙道:“奴家亲耳听到官人遗言内容,自可为方公子作证。”
方立站起身,徐徐走到高位主椅上坐下,然后右手轻轻拍打着椅子扶手。
他看着李瓶儿,淡淡说道:“可是空口无凭啊。”
李瓶儿道:“奴家这便取来官人的印章,另外官人的笔迹,奴家也能模仿一二,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话,奴家倒是愿意代劳。”
方立笑道:“不介意,嫂嫂先去取印章吧。”
李瓶儿欠身离开。
方立看着李瓶儿离开的背影,不由的心想,难怪这李瓶儿能把纵横花丛多年的西门庆拿捏的死死的。
这李瓶儿本身家世不俗,先被大名府梁中书纳为妾,但因梁中书正室妒忌心太强。
李瓶儿始终未能与梁中书行房,梁中书又惧内,无奈与李瓶儿解亲。
之后大名府大乱,李瓶儿携养娘,带着大量珠宝前往东京投亲。
东京的花太监此时正欲为侄儿花子虚娶亲,经媒人撮合,李瓶儿嫁给了花子虚为正室。
花太监告老还乡,花子虚与李瓶儿随之来到阳谷县居住,其宅邸恰好在西门庆家隔壁。
之后,李瓶儿如何又辗转成了西门庆的第六房妾室,这内里的腌臜事,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反正花子虚死了,死在了西门庆第五房妾室的肚皮上,这件事你细品。
这样一个,久浸官宦之家,经历太多人心尔虞我诈的女人,如何能够不通男人的心,又如何会不懂拿捏男人?
或许就连西门庆都没有想到,人生的翻转会来的如此之快,今天中午没有死在武二郎手中,不到晚上就被李瓶儿下毒害死。
只不过这不是方立目前该考虑的事情,虽说西门兄弟的死,挺叫人遗憾的,但是也算是死得其所。
至少他在临死前留下遗言,说出了他这一生最仁义,也是最有价值的几句话。
把家财和妻妾,全都留给他的好兄弟方立。
看到西门兄弟临死前幡然醒悟的做法,方立才决计给他留个全尸。
并准备接下来走个简单的入殓仪式,让下人把他扔到乱坟岗去。
话说回来,西门庆的口头赠送,并不具备宋朝的律法效力。
所以他目前还要考虑,如何才能将西门庆的产业合法私有化。
首先,他让李瓶儿写好西门府和田地的转让契约书,然后用西门庆的印章,盖好章。
接下来是去找阳谷县一些德高望重的族老做公证,这一步很好操作。
两步操作后,他便可以顺利接收西门庆的家宅和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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