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玉金忍不住翻个白眼,心说道:“我这好歹是练过的,唱歌不行、跳舞不行,女装总得有点儿技巧吧。别的都不行,还不许我在这上面有点儿小小的特长了?”这一念熄了,便好奇的问姜玉帛,道:“为何这样收敛了,那些剑客就听不见了?”

姜玉帛却是念了一句自在和尚传谷玉金的法门,道:“空中空,色中色,色不在空,空不在色,为空空,为色色,则为空相。”

这一句所言,却是空、色不触,故而空只是空,色也只是色,因为不生因缘,所以是空相。

这一句话本身不难懂,谷玉金一听就明白了,说道:“这,就譬如是有一所房子,娘你在里面,我在外面。我看不见、听不见、闻不见,也不知道,六识无落处,所以我所见识,就是空的。既然是空,那我心神便无落处。无落处,便不能知。我心法收敛,收的便是心神,此时我之色不散、不出,尽数内敛。他们想以内功心法之能,来听,便一要落实于此处,而要落实于你、我二人,总归,是需要一个落点的。我们运了内功,一将心神收敛,他们没有着落之处,便也无法于虚空集中心神,于是便也不能细听我们的声音,可对?”

姜玉帛拍手,笑赞道:“嗯,不错。这一个屋子的比喻,确实形象。人的六识,眼耳鼻舌身意,常人善以耳目定位,譬如是你去看一人,那人便会有所察觉。这不是你眼光触及了对方,而是你眼光看后,心神便专注过去,于是才被对方心神察觉。这一现象,便是‘交感’,也是江湖中的一些内功高手常言的‘气机感应’,这便是你心神因耳目落在对方身上,对方的心神,便感应到了你的心神,进而感应到了你体内气息的运行之机。”

谷玉金心中一动,暗道:“是了……上学的时候,班主任每一次偷偷趴在后门偷看,就有一些敏感的同学能够感觉得到。哪怕,班主任很小心,不弄出动静。可她的目光集中在某一个人的身上的时候,其心神便会不自觉的专注过去。这一下,那个被专注的人的心神,就会感觉到。这不过也是生活中一常见的现象。”

可,一切的神奇,一切的不可思议,其基础的逻辑和道理,便都是从这些寻常中来的。

姜玉帛点头,掀起了谷玉金斗笠上的纱围,笑吟吟的看他,说道:“坐了半天,是不是累了?今儿你是公主,我伺候你睡床。”

谷玉金又问:“那我现在能不能把身上的东西卸了?”

姜玉帛却是道:“做事最忌百密一疏,待一会儿睡的时候再说。为娘过来,是有一个问题考考你。”

谷玉金问道:“什么问题?”刚才姜玉帛和戚正荣、米明秀的交谈,他却是一点儿不知。

姜玉帛说道:“你该也听见了,我一个伙计跑了,他一跑,我才知道他原来是布幼虎那个女人的人。布幼虎一早就设计好了,通过兮子来告诉我,让我来夺鲛珠的……你给我分析一下,她这么做,目的是什么?”

谷玉金无语道:“我怎么知道?”姜玉帛却满是期待,让他“你随便说说”。一双明眸便盯着他,翘曲的长睫不时轻颤。

谷玉金说了一句“好吧”,便一边思索,一边照着自己的思路说起来……

谷玉金说道:“德妃通过兮子,把消息透露给你,是笃定了娘你必然要夺珠子,因为你是叔和婶的好友,见有望帮助他们,就一定会做。鲛珠,能活人……这样的宝物,明明是要私底下偷偷拿的,为什么要通过你呢?这大概有两个猜测——”

谷玉金想到了两个可能。姜玉帛忙坐正了身体,道:“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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