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堂。

县令下了早堂,回到后堂,接见武达。

“武大,昨天本官已差杨都头去城内各处告知了,就让那些大户乡绅资助银饷与你们。今日,你便可带人去索要银饷了。”

县令告知道,还从书案上拿出一张喻令。

“有这喻令在,你代表的便是本官,谁敢不给你颜面,便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

单手递过来这喻令。

“谢县尊大人助力。”

武达双手接了这喻令,心头越发有底气了。

不过,他还担心一件事情,迟疑了一下,施礼问道:“县尊大人,不知这城中可有去不得之处?”

这是必须事先问清楚的,免得到时候不知厉害,一头撞过去,惹了不能惹的主。

“这城中你何处去不得?只要是阳谷县境内,皆是本官治下。你既代表本官,凭着这道喻令,不论何处,皆可去捞取一笔嘛!”

这话等于是给武达吃了一颗定心丸。

“小人懂了。”

武达再施一礼,便是退出后堂来。

此时,他身上背着弓箭,走出来,招呼了牛省、张立等九人,气势汹汹出了县衙。

“队长,我们先去何处?”

牛省问道。

“先挑近的下手。”

武达将手指着前方不远处的生药铺,冷声道。

这处生药铺,就在县衙门之前,正是那西门庆的产业。

“哼哼,西门庆,你敢盯着本队长的女人看,就连耳洞都看到了,你以为这是占了便宜吗?此番便叫你知道厉害。”

武达决定,借助于眼前这个大好机会,假公济私,先给西门庆那厮一点颜色看看。

生药铺开门营业,抓药的人,三三两两,有进的,也有出的。

柜台内站着一个五旬开外的老头,正打算盘,另一边,便是两个小厮,在看方子抓药。

“谁在这店里?”

手下人开路冲进来,手上皆是拿着水火棍,武达便是在后边,在牛省和张立的簇拥下,大剌剌冲进来,斜眼打量着柜台,喝问道。

“呦,请恕老朽眼拙,敢问各位……”

柜台内那老者见武达一行人来者不善,慌忙走出来,陪笑问道。

他是看出这来人,像是县衙做工的,只是,穿着上却又跟衙役有些不同,便想问个清楚。

“不知我等是谁是吧!”

武达努力拿捏出一幅恶人相,朝牛省努了努嘴,命令道:“告诉他,咱们是什么人!”

“老头,看清楚了,我们乃是巡捕小队,是县尊大人亲手组建起来的。”

牛省炸开膀子,怒哼哼道。

“原来是各位工爷,老朽一时没能认出,还请恕罪!恕罪!”

老者见说是巡捕小队,心里便知道这是县令的爪牙,不敢招惹,慌忙拱手赔罪。

“恕罪什么的倒是好说。不知资助我等的银饷,可准备好了?”

武达板着脸问道。

“主人家已有交待了,诸位工爷,且请少待。”

这老者便走回柜台去,拿出十两纹银,双手恭敬奉上,满脸堆笑道:“还请工爷笑纳。”

这老者所说的,自然是实话。

昨天,县令着杨都头挨家逐户晓喻,教准备资助巡捕小队银饷之事,务必备好了钱,等待巡捕小队今日来取。

杨都头去后,这老者马上便是上报给西门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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