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这块牌匾,你们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亲眼看着县令下令,让人把这块县民楷模的牌匾给挂上生药铺的门头,西门庆满脸的生无可恋。

县令此举,看似是在褒扬,其实这是软刀子杀人,阴险着呢,初时不知疼痛,待到知道疼痛时,已是惨死在了杀机之中。

“唉!”

只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却是由不得他进行任何补救,只能是硬生生挨下这一刀了。

他心里很清楚,县令用这办法,把他树为楷模,这是给本县其余的那些乡绅大户看的。

这就是在告诉他们,睁开眼睛看看,西门庆已是起了带头作用,资助巡捕小队一百两纹银,作为银饷使用。

西门庆都带这个头了,你们还不赶快有样学样?

资助巡捕小队是没跑的了。

资助多少?

不用问,看看西门庆带的头不就行了。

西门庆资助一百两纹银,你们再少,不能少于这个数吧!

县令又是送牌匾,又是大肆宣扬祝贺,其隐藏的杀招,不正是这个吗?

县里那些乡绅大户,见西门庆带了这个头,跟随在后,每家每户资助巡捕小队也是一百两纹银,这是不可少的了吧!

忍痛资助之后,还不得转回头骂他、恨他,事情是明摆着的,若不是他带头资助,并且资助那么多,他们又岂能被搞得不得不掏银子资助?

只这一下,便是把仇恨给西门庆拉满了啊!

“是谁?到底是谁出这么毒的损招……”

西门庆心头发疯似的怒吼,正在得不到答案之时,无意间一个转头,看见此前来要资助的那个武达,却是抱着臂膀,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脸上的得意与讥笑,那是再明显不过的。

“是你!一定是你这家伙使坏!”

越想越觉得是武达搞了这一计损招,西门庆双拳紧握,咬牙切齿,恨不得冲过去,把武达给大卸八块,方才解恨。

“嗯。”

武达确乎是正在得意,忽然间感觉到某种刺人的阴毒目光,正在愤恨之极地伤害着他,让他感觉阴森森的,犹如被毒蛇盯上了。

下意识地扭头去一看,正跟西门庆的目光对碰在一起。

呆怔了一瞬。

武达倒也心不慌,气不喘,当即面带微笑,若无其事一般,向着西门庆展颜一笑。

“哼!”

西门庆却是不懂得礼貌了,几欲发疯的他,一声冷哼,一甩袖子,便是转过了身去。

来了个不跟武达碰面。

“西门大官人,今日本官难得来你这里,还带了这一众属下来,你总不能让本官和众人白跑一趟,空嘴而归吧!”

县令老奸巨滑,说到这里,将脸一拉,摆出一副死乞白赖之色,拿手点着西门庆道:“今日务必去你府上叨扰,就算你不舍得给饭吃,喝口凉水,也得喝你的。”

“你等说是也不是?”

县令还不忘了向一众下属起哄,问道。

“是!今日就算喝他一口凉水,也是要喝的,决不能轻饶了他!”

说是喝凉水,西门庆真要敢让这一众人喝凉水,除非他不想在这阳谷县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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