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行和亲的骑营军突然回来京城!?
这是为何!
算着时间,岚儿还未入北祈京城,那么随行的骑营军,自当继续随和亲队伍赶路才对,为何要派一人回来京城呢?
只有一个解释,便是
出了什么,必须回禀父皇之事!
到底出了何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
和亲已成定局,还能出什么事!
猛然,宁毓大步走下长阶,他必须尽快回府,派人追上和亲队伍,他必须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
苏府。
此时,常秋院。
“姨娘这几日如何?”
看着杜姨娘渐消瘦,苏心娩不免有些担忧。
杜姨娘却是一笑道:“姨娘无事.”
杜府一事她已然接受了,眼下也不过是吃的少些,睡的少些罢了。
还有便是…
苏远鹤!
苏远鹤再也没有踏足过常秋院,让杜姨娘不甘至极。
苏心娩如何会不明白。
可上次,爹差点掐死娘!
哪里是真的般好消气的。
眼下,自己又如何能去与他服软啊!
打开窗子,苏心娩劝慰道:“姨娘,天气凉爽,你同我出去逛逛吧”。
杜府出事至今,姨娘便一直将自己关在屋内,死气沉沉,一蹶不振,再如此下去,怕是要呆出大事的。
杜姨娘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一想到自己这般境况,若是遇到哪家夫人.
她本就是个姨娘,眼下娩儿这太子妃迟迟未定,杜府又被灭了门,还不知有多少人在背后议论纷纷,看她笑话呢!
苏心娩明白杜姨娘的顾虑,只是瞧杜姨娘这身子骨
她劝道:“便是杜府没了,爹的位置也摆在这里,谁敢乱嚼丞相府舌根?更何况.”
苏心娩冷笑道:“纵使殿下还未立妃,可这太子妃,也断然轮不到她们的女儿头上!”
不管多久,太子妃都只能是她苏心娩的!
杜姨娘听了苏心娩的话,又看了看窗外,浅阳束束,天气的确是极好的。
便是说道:“姨娘听娩儿的”。
京城街道。
这几日微凉,街上行人寥寥,苏心娩挽着杜姨娘正走在街上,清风拂面,杜姨娘当真舒坦了许多。
二人走不久,便看见前面许多人排着队,低声言语,神色焦急。
“前面这是在做什么?”杜姨娘疑惑道。
苏心娩也是一头雾水,便与杜姨娘走了过去,只见众人正在一间铺子外排着队,抬头一看,便是龙飞凤舞几个大字。
‘命延医馆’。
原来是间医馆。
苏心娩嘲笑道:“这名字起的好生奇怪,莫非还能续命延寿不成!”
杜姨娘蹙眉道:“这医馆,以前好似是没有的”。
苏心娩点点头,的确是方开不久。
而这时,便听队伍中两人低语说道:“真是神医啊,竟是连痨病都治得”。
“神医!真是神医!我老母亲患了血病,看了几个郎中都说要准备后事了,硬是让这位神医治好了”,一个老妪说着,竟还红了眼眶。
她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继续说道:“竟还没有收银子,若非是他.”
苏心娩和杜姨娘听后皆是满眼惊讶。
痨病
血病.
这等严重之疾,这郎中当真治得?
那岂非真成了神医!
苏心娩看向杜姨娘,问道:“不若.姨娘也找他瞧瞧?”
杜姨娘却是说道:“我哪里用瞧,过几日便好了”。
不过是悲极所致,她想开了便好几日,多想了便坏几日,好好坏坏,不过在她自己罢了。
无非就是又开些补气血的方子。
苏心娩看向里面,则是说道:“左右也到了门口,就看一下吧”。
这人若当真医术了得,也好让姨娘早些恢复,不等杜姨娘反应过来,苏心娩便挽着她走了进去。
屋内,只见一名男子坐在诊案之前,他一身暗蓝色衣衫,有些清瘦,奇怪的是,他竟是帷帽遮面,不见容貌,此时正两指扣着一名妇人的手腕。
“夫人最近可是胸口刺痛,短则一瞬,长则半刻?”那男子开口问道,声音朗朗沉稳。
那妇人听后惊讶不已,紧忙说道:“对!对!神医啊!已经数月之久,我总是心口突然疼痛,似有针扎一般,看了许多郎中,却是.如何也治不好”。
“你太过劳累,又是夜里不眠,早已心血缺失十分严重,我开个方子,你服上十日,方可根治”,那男子写下一张药方交给妇人,而后说道:“切记早些入睡,睡时要将头脚稍稍垫高,夜里可增血入心,缓解疼痛”。
“哎!哎!”那妇人双手接过药方,满脸感激道:“多谢神医,多谢神医!”
苏心娩见了也暗暗惊讶,这人单诊了脉就知症状与病因,的确不凡。
她走过去说道:“你当真什么病都治得?”
那神医并未侧头,仍是看着面前的病患,却是说道:“我从未如此说过,不知姑娘何出此言”。
苏心娩莞尔一笑,说道:“家母久病不愈,还请先生帮忙诊治”。
“还请姑娘在后面稍等”,这神医不慌不忙,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苏心娩也不恼,而是笑道:“先生可知我是何人!”
丞相府的小姐,她便是让这郎中去她府上医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谁知,那神医却是说道:“哪怕是王孙公侯,也要按医馆的规矩行事”。
苏心娩眸子一眯,终于是有些不悦了。
她盯着那神医许久,却不见这人有任何畏惧之意,便准备转身离去。
这京城郎中数百,他算个什么东西!
可就在苏心娩拉着杜姨娘转身之际,只听那神医说道:“这位夫人脸色萎黄,眸中暗浊,夜之难寝,食之无味,近日来迅速消瘦,更是头晕脑胀,郁郁寡欢,怕是要多加留意,尽快寻出病因了”。
这一句,简直让杜姨娘震惊不已。
这些日子,她…她的确就是这般模样啊!
这人竟是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何症状?
苏心娩也是顿在了原地,震惊过后,冷声道:“你可知丞相府?”
在她看来,自己既然已经提及丞相府,这郎中就知道该如何做了,可谁知
这神医却是不疾不徐道:“不知苏丞相,可大过王孙公侯?”
他方才便说了,就是王孙公侯,也必须按规矩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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