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嘴角微扬,笑道:

“那贾瑞是个什么东西?”

“也敢在珍大哥哥面前逞强?”

“他所仰仗的,不过是走了偏门运,得了点小财,考中个举人罢了!”

“若是珍大哥哥肯想法子弄掉他的解元名头......”

“只怕他便立时像被抽了脊骨的软虫,再也猖狂不得了!”

贾珍眉头一挑,想了一阵。

而后倒吸一口冷气,摇摇头说道:

“不成!”

“妹妹不知科举之事。”

“除非是圣亲自下旨,否则绝难取消谁的科举功名。”

“便是下使钱,硬安给他一个科场舞弊之嫌。”

“此事倒也使得,只是怕......只是怕也没人敢收!”

王熙凤这人不识几个大字,对科场之事更是门外汉。

遂大惑不解,问道:

“为何?”

在她的印象中,还真就少有四大家族用钱用势摆不平的事儿!

贾珍摇了摇头,说道:

“若是在开考之前,此计倒是容易。”

“如今秋榜已出,那便是提交圣案、板钉钉了。”

“此时再栽给他‘科场舞弊’之名。”

“恐怕到时候江南省受牵连的学政、考官将会数不胜数。”

“就连林姑父林如海也定会被追究,遭连坐之罪!”

“整个江南省士林将因此而血流成河!”

“那时,你哥哥我还能瞒得住吗?”

“别说是我了,就是你府老太太也多半被气死!”

“你又不是没听到她方才怎么说的。”

王熙凤噗嗤一声乐了:

“嘁......”

“珍大哥哥胆子越发小了!”

“老太太管得了西府还管得了你东府吗?”

“再说,谁真个拿她的话当做金科玉律了?”

“两府下下瞒着她做的事情还少么?”

贾珍沉默不语。

王熙凤又接着说道:

“好,就算珍大哥哥顾及那些劳什子血流成河。”

“不愿去惹江南科场的学政老爷们。”

“那你招这桩子事做甚么?”

“横竖不过是要娶秦家小娘子进门罢了。”

“既如此,”

“你不去找那秦业说事儿,偏要舍近求远去找什么贾瑞的麻烦?”

“珍大哥哥,你不是糊涂是甚么?”

贾珍冷笑一声,说道:

“秦老帮菜那儿我迟早要去寻他的麻烦!”

“这个妹妹倒不用操心!”

“今晚安排,明日他就得退亲!”

“只是这个贾瑞,如今打伤我三十名家仆,小蓉也被他一脚踢出内伤......”

“你都见到了的!”

“此举简直是大大墜了我宁国府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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