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滑动,几颗晶莹的水汽泡泡慢慢悠悠的飘向空中。
他走到无人的角落,推出一辆不起眼的电动车,跟上了小气泡的方向。
郊区的一处隐蔽的院子里,杜奕辉就是这次的小可怜、倒霉蛋,他早就醒了,只是全身没有力气,门口也有人守着,他不敢妄动。
最初,他是被二爷爷家的大伯带走的,那几个人想要用他换钱,逼迫爸爸给他两个儿子买房子,给闺女出嫁妆。
说实在的,那几个没脑子的怂货,他没看在眼里,而且他信任父亲和爷爷的能力。
只是后来,脑子越来越清明,肚子越来越饿,他就对各种气味敏感起来。
环顾四周,干净整洁,他被反绑了手脚丢在空旷的大床上。
可就是有一种淡淡的血腥味,夹杂着消毒水的味道。
他突然意识到,绑架他的已经换人了。
杜奕辉把鼻子埋在白色的床单上,深深的吸了口气,消毒水的味道更加明显了,不同于一般家庭用的消毒液,这是医院的味道。
少年挣扎着抬起身体,心中有了惊恐的猜测。
前一段时间刚刚看的关于贩卖器官、人体实验的国外恐怖电影里的情景立马浮现在脑海里。
杜奕辉打了个冷战。
一旦有了想法,他的思维更快了,眼睛成了聚光的探照灯。
很快,他就在床头、床尾、桌角发现了棕褐色的干涸污渍。
为了证明猜想,他慢慢的靠过去,在污渍上吐了口水,稍等片刻,用袖子去摩擦。
白色的校服袖子很快就出现了一片不和谐的红。
“的确是血迹!”
再看看四周,大大小小几十处,多半是喷溅上去的,他都能想象出,手术刀划过被扒光衣服的人体,血液四溅的场景。
杜奕辉呆傻了两秒后,立马觉得自救。
左脚蹭右脚,他顺利够到了右脚的鞋子,那里藏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这还是跟杨其恒那家伙学的,据说是小瑾姐姐的亲传弟子就这么做,关键时刻还保了一命。
小小的刀片握在手里,杜奕辉心里踏实多了,他很快就割断了手脚的绳子。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窗户是封死的,门外似乎有好几个人,硬闯就等于白白送死。
“要冷静,要冷静,一定还能做些什么!我不会那么无能!”
少年心里快速计算,额头浸出了细密的冷汗。
很快,院外传来了汽车声,随即脚步声响起。
“三爷,人在里面!吸了药,还没醒!”
“外面没有动静吧!有人找吗!”
“没有大动作,估计是个住校的学生,两边打了个时间差,家长还没发现!”
脚步声穿过院膛,杜奕辉用最后的时间剪断了放在桌下的插排线,一头通上电,另一头露出电线里明晃晃的铜丝。
顺便把一旁的暖水瓶打开胡塞,水慢慢淌到在地上,阴湿了一片。
最后一刻,杜奕辉跳上大床,双手放在身后,恢复假寐。
吱扭一声,门被打开,昏暗中,声音无限放大。
少年的睫毛颤抖,拼命的夹紧指间的小刀片,机会只有一次,他必须把握住。
有人悠悠的坐在窗边,杜奕辉放软的身体,被人扶住肩膀掰正。
“三爷,您看看,满意吗!”
气息贴近少年,喷洒在他的脸颊上,一只没有温度的手轻轻的拂过他的脖子。
杜奕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害怕、恶心,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腐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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