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杜阳已经疯了。
他猛地把冯学海推到一边,扑上去又打又踢。
“都是你害了孤,都是你害了孤!你自己做的那些蠢事,为什么要害孤!”
说完他又跪下向皇帝哭诉。
“父皇!冯学海做的那些事儿臣真的不知情!儿臣一直都被他蒙骗了!”
“求父皇网开一面,儿臣以后一定听父皇的话,好好读书,好好上进,完成母后的遗愿。”
“父皇开恩啊!”
“……”
皇帝闭上了眼睛,根本不看杜阳。
其他众臣也低头藏起了鄙夷的眼神。
就算是撇清关系,杜阳这也太快太无情了吧。
享受了冯家这么多年的支持,如今一朝事败便把责任全都推到冯家头上。
难道一句被蒙骗,就能减少你的愚蠢吗?
这番当面翻脸的举动简直就像三岁小儿,一言不合就发脾气,毫无城府,更无稳重。
如此心性,实不堪当储君。
皇帝还没发话,杜阳哭着哭着倒是突然哽住了。
他全身颤抖起来,一个翻身躺倒在地,上半身止不住地抽搐。
“殿下?!”
众臣纷纷吃了一惊。
莫不是气病了?
倒是杜唯珉和逸王对了一个眼神,眸光沉沉。
皇帝冷声道:“郭岩,宣沈吉帆来。”
“是。”
郭岩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小跑着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沈吉帆背着药箱快步跑进了殿,半白的胡子上下抖动。
他作势要跪,“参见皇上……”
“免礼,快去看看太子。”
沈吉帆也不迟疑,立刻跑到杜阳旁边,一见杜阳难受呻吟的样子就拧了眉。
杜阳就差满地打滚了。
他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塞子倒了半天,什么都没倒出来。
他把小瓷瓶堵在鼻子口,大口闻着里头的味道,可是这点淡香根本无法缓解他全身的渴望!
“御医,御医……孤,孤没事,就是就是……”
杜阳想说,他只是需要一种特定的养身丸,只要吃了他就舒服了,什么事都没有。
但沈吉帆仿佛根本没听见,告了声罪,让小太监按住杜阳的手脚,搭上他的脉,沉心诊治。
接着他拿过杜阳手上的小瓷瓶,放在鼻尖一闻,顿时脸色大变。
“回禀皇上,太子殿下不是生病了,应该是中了毒!这是东绥的六仙散,服之有陷入梦幻的奇效,使人醉生梦死,如见仙人,不愿醒来,故此叫六仙散。”
“什么?东绥的毒?!”
众臣听到这话又是一惊。
太子怎么会中东绥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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