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砰——”
……
“啊啊啊——”
“我的四合院!我的洋房!我的钱!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钱多多为什么不早死呢!为什么不早死,跑出来碍我的眼,抢走我的一切!”
“还有沈敬言、沈旭东、沈嘉煜,你们都该早死的!为什么都不早死!”
“你们全部该死!该死!”
“啊啊啊啊啊——”
……
一大清早,刚一起床的沈雪柔就跟点着了的炮仗似的,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热水瓶等往地上砸了下去,大声嚷嚷咒骂着,那一道道撕心裂肺的吼叫声里充满了无尽的恨意。
李慧茹正在堂屋里给自己的外孙喂饭,忽然听到沈雪柔又在发疯,额头青筋暴起,太阳穴突突突地跳动着,拿着碗勺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发抖,心里的烦躁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砰——”
她将碗勺重重地放在了桌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你能不能消停点!消停一点!”
李慧茹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狰狞地冲着沈雪柔房间紧闭的门怒吼道。
自从她和沈雪柔住进自己名下小平房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沈雪柔天天都在闹腾,闹得大家伙儿精疲尽力。
她就是再疼爱沈雪柔,再有耐心,也终究受不住这无休止闹腾的日子。
尤其是和沈敬言离婚后的这一年里,沈雪柔就像是绑在她身上的重担,压得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只觉得这一年的日子,比她以往几十年的日子都要难熬,熬得她头发全白了,熬得她快要油尽灯枯了,熬得她整个人都苍老得不成样子。
沈雪柔闹出来的动静及李慧茹突如其来的怒吼声,吓得一旁的小娃娃“哇哇”大哭了起来。
一边是沈雪柔那歇斯底里的咒骂声,一边是孩子那震耳欲聋的哭喊声,李慧茹的耳朵饱受折磨,她的心脏跳得越发快,太阳穴隐隐作痛,她忍了忍,心中的火气还是越烧越旺,整个人犹如喷发的火山一般。
她终究还是无法抑制难以言喻的怒火与烦躁,扭曲着一张脸怒吼道:“吵吵个什么劲儿!一大早就寻晦气,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她十分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恨不得将自己满腹的委屈与愤恨释放出来:“天天这么闹,是不是要把我给早点闹死,你们才满意!等我死了,看谁还来管你们母子!”
但她的愤怒与痛苦好像没什么人会在乎,小娃娃该哭的还是继续哭,沈雪柔要骂的依旧会骂。
“哇哇哇……”
“你个老太婆,谁要你管!你要死就早点儿去死!”
……
李慧茹听着这些刺耳的声音,脑袋更是嗡嗡作响,好似要炸裂开来一般。
她扯着大嗓门高声怒吼道:“沈雪柔,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我为了你,连亲生的儿女都顾不得,还和沈敬言离了婚,我为了你牺牲了这么多,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啊!竟然诅咒我早点死,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啊!”
“这一年多以来,你天天发疯,赶走了多少来照顾你和你儿子的保姆,要不是我累死累活地伺候你们娘俩,你们吃屎去吧!”
沈雪柔疯癫了,李慧茹这一年多以来情绪也是很不稳定,在疯癫的边缘,长时间照顾沈雪柔这样一个不良于行又疯疯癫癫的成年人,老太太身心俱疲,对沈雪柔的疼爱也是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不耐烦、厌恶、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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