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谢今安坐着萧焕驰特意给他准备的马车回了相府。
“小相爷,您怎么样了?”
谢今安一夜未归,国相府中的众人也跟着担惊受怕,这不一早得到萧焕驰派人送来的消息,明湘交代了人备好热水和好入口的吃食后,就在门口等着谢今安。
谢今安跳下马车,对明湘道:“我没什么大碍,倒是你眼睛都熬红了,还不快去歇歇。”
明湘上前扶着他往里走,说:“我没事,不看到小相爷你安然无恙,我根本安不下心来。”
谢今安被相府一众人前呼后拥的围着去了前厅,之后谢今安又被明湘叫大夫诊治,确认他家小相爷真的没什么大碍后才松了口气。
大夫拿上自己的药箱起身同时叮嘱明湘:“谢相只是身体有些气血不足,这几日多多静养就可。”
送走大夫后,明湘让下人将饭食送上来,等谢今安用过后便将人赶去了卧房,并说:“大夫说了,谢相你这几天都得好好养身体,就不要挂念府中的其他事了,我一会儿让她们把太子殿下送来的那些药煎好给您端来,你可得喝了不许偷偷倒掉。”
谢今安:“……能不能商量一下只静养,不喝药。”
明湘无情拒绝:“不行,小相爷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怕喝药。”
谢今安说不过她只好妥协,明湘离开后,谢今安往床上一躺再欢快地打个滚,随后仰躺在床上心满意足的呼出一口气。
“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啊!”
谢今安小声感慨。
“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房顶上被萧焕驰派来盯梢的赤霄啪叽一声拍死一只蚊子,听到谢今安的话拿出小本本记录下来。
主子吩咐了,谢相回来后的一言一行都得如实记录,赤霄虽然不理解,但还是选择遵从萧焕驰的命令。
谢今安躺在床上放空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这事还没好好收尾。
给谁当讲师这事儿或许只是萧宗帝一时兴起,又或者不是,但无论是哪样谢今安都不想。
萧焕驰时不时就来他面前刷存在感,他没法避免就算了,如今在掺和进来一个大皇子,只要一想到小说里原身悲催的结局,谢今安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可他根本不想做那池塘里的鱼,为今之计谢今安也只能想到一直装病了,或许时间一长萧宗帝自然就忘了这事儿。
打定主意后谢今安抱着被子美美翻身,等明日他就将告病假的折子递上去,最好休他个十天半个月,萧宗帝贵人多忘事,说不定等他“病”好,他就不用面临无论选谁都是死的致命选项啦。
夜幕星河,时间转瞬间到了晚上,谢今安被明湘监督着喝完药,见他苦得脸都皱了明湘急忙拿了颗蜜饯给他压压嘴里的苦味。
蜜饯入口,那刺激着这整个口腔的苦味总算消散了一些。
谢今安:“太难喝了。”
明湘:“药哪有好喝的,但这药喝了能小相爷您身体好,我让大夫瞧过了太子殿下送来的都是顶好的药,您多喝上几日能好上很多。”
眼见她又要开始说教,谢今安赶紧道:“我也就是嘴上说说。”
明湘这才替他熄了蜡烛出去。
隔日。
谢今安告病假的折子早上刚递上去,晌午的时候就有一堆人想要上门来看望。
谢今安坐在书房的软榻上,对前来询问下人道:“不见。”
下人得了命令去回绝,谢今安放下手里的话本伸个懒腰,这么好的忙里偷闲的日子,他怎么可能拿来去见那些根本就不咋重要的人!
谢今安吃一口软糯糯的糕点,半倚在软蹋上,手中翻看着他让人去淘来的话本,风从开着的窗外吹进来,伴随着偶尔的鸟鸣声,简直不要太惬意。
东宫太子书房。
萧焕驰看着面前的几本话本,对前来回复的赤霄道:“谢相让人找的这个?”
赤霄:“是的。”
赤霄说完又将记录的小本本递上去。
萧焕驰接过来翻开一看。
××时刻:谢相感慨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xx时刻:谢相喂鱼,鱼食过多,鱼撑死。
××时刻:谢相偷偷倒药被抓包。
……
××时刻:谢相自己和自己下一种属下不懂的棋。
萧焕驰:“……”
萧焕驰:“这个不懂的棋是什么意思?”
赤霄:“属下观察了几刻,只要黑白棋子谁先连成五颗谁就赢了,属下从未见过这么,”
赤霄沉默片刻还是遵从了心口如一:“离谱且幼稚的下棋方式,所以属下不懂。”
萧焕驰听他说完后沉默了几秒,说:“除了这些,他就没做其他的了。”
赤霄表情十分认真:“没有。”
萧焕驰将小本本抛给赤霄:“继续去盯着 ”
赤霄:“是。”
等赤霄离开后,萧焕驰的视线落到那几本话本上,半晌萧焕驰翻开一本。
三息过后,萧焕驰啪的一下合上了话本。
萧焕驰木着脸将话本扔到桌上,走到门口对着院落里道:“出来。”
几个暗卫嗖嗖两声出现在了院中,其中一人道:“殿下,有何吩咐?”
萧焕驰手揉着眉心:“去找掌书郎……算了。”
萧焕驰停下的手:“无事,回去吧。”
他真是疯了,才会想要将卖这些的小商小贩给收拾了,萧焕驰回到书房中将那几册话本拿书压着,索性来个眼不见为净。
玉兰从外边进来,看到萧焕驰脸上的表情一愣,问道:“怎么了殿下?”
萧焕驰:“没什么,有事?”
玉兰:“皇上派人来叫殿下您去御书房一趟。”
萧焕驰:“孤知晓,你且下去吧。”
御书房。
萧宗帝放下手中的奏折,看向龙案前站的笔挺的萧焕驰,眼中无波无澜:“太子来了,坐吧。”
来了大约已有半炷香却被萧宗帝刻意忽视的萧焕驰面上表情始终保持得体,听到萧宗帝的话,萧焕驰道:“谢父皇。”
萧焕驰坐下后,萧宗帝这才道:“太子可知朕找你来是所为何事?”
萧焕驰微微垂头:“儿臣不知。”
萧宗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有人告诉朕你前些日子和谢相接触颇多,有这一回事吗?”
萧焕驰毫不避讳:“有。”
他的话刚落音,萧宗帝就拿起桌上的奏折砸了过来:“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瞒着朕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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