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微见她夸得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便问:“你是见过此人?”
钱安意有些不好意思:“云坚堂哥与他是好友,我,我自是见过两回的。”
她没有解释陈云坚为何会和一个兔儿馆的人成为朋友,这就说明此事不需要解释,因为陈云坚就是个同。
说完,钱安意小心翼翼打量于微神色,见她并无抵触厌恶之态,便松了口气。
基于陈向阳那厮,她总担心于夫人因此对陈家不喜。
其实陈夫人喜不喜欢陈家,在大局观来说,和钱安意关系不大。
可在心里,于微是她想要亲近的长辈,钱安意当然是希望于微打心眼里祝福钱家和陈家的这门婚事。
于微神情就微妙起来:“陈云坚与他是好友,他又是南风馆的,这,这也太明晃晃了,陈家就不说他?”
“哎呀于夫人,不是您想的那样。”钱安意娇嗔,脸颊通红:“华容虽然身处烟花之地,却并非是那等俗人,他有他的高雅,且若非逼不得已,我觉得,文坛中该有他的一席之地。”
于微心想,确实如此,华容从小身子不好不能修行,除了自学药理外,最多的就是看书了。
人本身就聪明,书看得多了,文采斐然也是他改得的。
于微又适当摆出惊讶神色:“当真如此?”
钱安意连连点头。
“若真是这般,那便真是泥潭里的一股清流了。”
见于微还是没怎么相信,少女的好胜心一下就激起了了:“我说得还不够准确,改日云坚堂哥设宴,我领着夫人一道去瞧瞧。”
于微笑着点她:“又急上了,这般性子,往后该如何掌院。”
倒也没拒绝。
钱安意骄傲的笑:“我到底是钱家的女儿,陈家都不敢随意作践我,更何况是几个下人。
可以嘛小姑娘,次次越哲哥哥越哲哥哥的,原以为是个恋爱脑,没想到还挺清醒的。
于微赞道:“合该如此,女子嫁人,原是为了过另外一种新的生活,生活可以春暖花开,花柔酒暖,也可以硕果累累,满地金黄,但唯独,不可以踏着遍山荆棘委屈求全。”
这还是头一个人和她说这些,钱安意眼眶微热:“婚事由长辈定,定下了,就是一辈子,若能花柔酒暖,乃是人生幸事,就是硕果累累那也自然最好,可要是遍地荆棘,又该当如何?”
那当然是反抗啊!
于微叹了口气:“不管何时何地,万事可以自己为重,若满地都是荆棘,要么劈开那道荆棘,要么原路返回,要么,择一条松快些的路。”
钱安意听完沉思良久,最终郑重点头:“安意谢于夫人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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