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小子名叫钟辕,本是个混不吝,不过这相貌不错,因从小被养的太好了,加上钟家要桐县根深叶茂的,自然就养成了天下唯我独尊的性格,与那女尼事发之后,按理说若是交给钟家长辈处理,也不会最终闹的不可开交,偏偏这钟辕觉得这点小事自己能够处理,所以便私下里找人自己解决,毕竟从前也解决过类似的事情,可这钟辕哪里知道,这次的事情是背后还有人在操作。

陆思哲心里自己清楚这些富贵人家的那些下作手段,暗地里便买通了庵里的住持,私下里将这女尼换了人出去,为了让这女尼听从自己的安排,陆思哲又让这女尼亲眼看到钟家人如何将那顶替的女子沉尸江里,那女尼看到这些之后,便也狠了心,与钟辕一下子撕破了脸,而陆思哲自然不会让那顶替的女子当真死在江里,又差人打捞了上来。女尼一气之下,将这事便直接报了官,桐县的知县本不想管这档子的事,这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哪个没有这些擦不干P股的龌龊事?加上钟家身份,直接便让人通知了钟国栋,钟国栋本来也想给些银子,将人打发了去,可这女尼却是看上了钟家少夫人的位置,哪里肯依?又加上有陆思哲在后面扶持,这事情便越闹越大,最终是闹得桐县人尽皆知。

钟家本也想将人直接作掉,可奇怪的是竟然几次都没有得手,钟国栋便明白了,这女尼后面定是有人指点。钟国栋这边也不是吃素的,便让人直接查了起来,好在陆思哲虽然年纪轻,但是做事向来谨慎,任钟家如何查,都不曾查到他的身上,这一查便又耽搁了不少时间,然这桐县知县却是被吓的不轻,这陆思哲竟让人不着痕迹地将此事告到了东州知府,乃至永王都知道了,而这被告也不再是钟家的公子钟辕一人,而是变成了钟家和桐县知县官商相护,草菅人命,这么大的帽子扣了下来,这桐县知县当即就吓坏了,自己这些年可是当真得了钟家不少的好处,这朝廷一追究下来,可不是头上这顶帽子的小事,而是诛九族的大罪,钟家再如何打造的铜墙铁壁,可也耐不住外面的风吹草动,加上那些沾亲带故的,事情可没少做,那些人打的可都是钟家的大旗。

永王这边也直接让新任知府杨成军直接彻查桐县这一事,这杨成军正愁刚接了这白启明的班没有什么政绩,这桐县的丑闻简直就是送上来的功绩啊,加上永王得知钟家暗地里与宣王有所勾结,自然明里暗里的让这杨成军从严查办。这一查办不要紧,这桐县知县一夜被抄了家,九族连坐,那钟家行贿的证据以及与各地官员勾结的账本,很快就摆满了县衙的桌子,简直就是触目惊心,杨成军自然更关心的是与宣王勾结的证据,结果袁家的小辈没有受过这么大的苦,很快就在杨成军的雷霆手段之下当即招了供,钟家九族连坐,一进间连根拔起,整个桐县大小商铺一下子关闭无数,从前与钟家有所联系的商户都忙着撇清与钟家的关系,知味楼的掌柜是孟氏的徒弟,背靠着永王,当今西州的侯夫人,很快,知味楼便在桐县火了起来,陆思哲趁势便将买了一间极大的商铺,当即经营起了孟氏杂货铺子等生意,没了钟家的打压,不管是知味楼还是杂货铺等生意很快就发展起来了,按之前孟珂与下面的各地的商铺掌柜的规定,所有商铺提取十成的利润,陆思哲很快就买了宅子,这宅子不是别处,正是钟家被官府查抄收没的宅子,站在昔日的钟府门口,陆思哲胸中不油得涌来一阵阵畅快,终于为母亲及祖父母家里报了仇,钟家终于在他的手里栽掉了。

钟国栋在牢中一句话也不说,双腿盘坐着,妻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环境?在入狱不到十天,便自缢在牢房。陆思哲提着一篮饭菜来到牢中, 看着钟国栋面如菜色,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丝嘲讽,“钟家主,别来无恙。”

钟国栋睁开眼睛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人,鼻孔哼笑道:“我还以为是谁来看钟某,原来是钟某在外面遗留下的儿子,乖儿子,快想办法救老子出去,我定会让你认祖归宗。”

陆思哲好似听到了这辈子最可笑的笑话,不由得哈哈大笑,眼角都笑出了眼泪,“钟国栋,人在做,天在看,自作孽不可活,当初你施在我母亲和我外祖父家里的耻辱,我今天定要一一讨回。”

“你就算今天杀了我,也改不了你是我的种的事实,我真是恨自己当初心软,没将你这个祸害除了。”

“我敢走到你眼皮子底下,就没有怕过死,钟国栋,你们钟家恶贯满盈,自然有会老天来收你,看着你这一身血污,我的心里,很是畅快。”

“畅快?”钟国栋笑了笑,“你只要向知府大人检举你是我的儿子,只怕这黄泉路上,你也要陪着钟某了。”钟国栋冷冷地说道。

“是吗?那你就去举报啊?我能来,自然是不怕的。”

“你当真不怕死?”钟国栋有些不甘心,可不知为何,看着眼的陆思哲,自己的心中竟多了一份欣慰,就算他不承认又如何?他的身上,流的终是自己的血,钟家终是没有断后,有这样的一个后代,想必日后,又是荣光。

“不怕。”陆思哲自打进这天牢就已经看透了,自己这几年未曾议过婚配,为了就是日后复分不牵连他人。

“你并非我亲生之子,当年与你母亲发生关系的人不是我,那个人是我的好友,姓关,是西州曲阳人,当年他对你母亲一见钟情,可惜那时,那里你母亲与我已经交好。那关姓之人与我饮酒,我与他皆是喝得酩酊大醉,可惜,我当时却是装的,为了让关家将曲阳的铜器生意,我便借机在你母亲的茶里下了欢余散。后来你应当就知道了,这也是为何,钟家可以在西州迅速站稳脚的原因,可惜,你的好父亲,也早在七年前却与你母亲地下团聚去了。”钟国栋只得编了一个谎言以保存陆思哲这最后一点血脉,因为他知道,陆思哲此番前来,定是抱着必死之心而来,关家确实是西州曲阳人,但也在多年前,在战乱中全家无一幸存,还有关家当年家主确与他是至交好友。这些事情稍一打听,便可知晓,关兄,还真是对不起了,要借你名节一用了。钟国栋在心中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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