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这就是我们村唯一的大学生,连工作都找不到,回村种田了。”

“废物!十足的废物!”

“就是,种田有几个钱,在城里捡易拉罐,都比回村强。”

“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如二娃子,给人家搬砖,起码一天有两百块钱。”

张峰和父母刚进入村口,就被坐在大榕树底下的村民们一阵七嘴八舌,指指点点。

基本上都是嘲讽的。

他也没回应,没反驳。

事实胜于雄辩,现在的他确实孑然一身,落魄得连一百块都没有。

陪伴他的老爸老妈听后,脸色阴沉,同样一言不发。

回到家中,三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他家的房子,有个大院围着,五间青砖平房,盖了好多个年头了。

“小峰,不要把他们的流言蜚语放在心上,这些人就是嫉妒我们老张家,因为他们的子女都考不上大学。”

父亲张正伟拍了拍张峰的肩膀,鼓励说道。

“儿啊,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谈女朋友的时候,要擦亮眼睛了。”

母兰刘月兰叹息了一声,给他打气。

看着头发半白的父母,满是沧桑的脸,张峰心中无比的愧疚。

这些天,因为担心自己,他们都长了一撮白发了。

“爸妈,你们放心吧,我以后会注意的。”

张峰信誓旦旦的回道。

想到刘伯通那对狗男女,他暗暗攥紧了拳头,双眼发红。

这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

事实上,张峰并不是没工作,也不是没存款。

相反,他还和合伙人刘伯通开了家公司,眼看生意有起色,再干几年,就能走上人生巅峰。

可谁知,却发生了一桩小说中才可能出现的狗血桥段。

合伙人和张海的女友,背地里有一腿,趁他去外地跑客户的时候,狼狈为奸。

不仅变卖了他的房子和车子,还把公司掏空了,连夜卷钱跑路。

等他一回来,公司只剩留下了一个空壳,一地鸡毛。

张海被一群气势汹汹的供应商们抓了个现行,不给钱,就拉着他一起跳楼。

他掏光了存款,好不容易还清了债务,却欠下银行的50万贷款。

走投无路下,张海只好回到了村里。

而村民们不知从哪得来的小道消息,以讹传讹,各种冷嘲热讽。

仿佛见到他这个曾经风光无两的大学生落魄,是一份多么畅快的事。

源东村就是这样,崩个屁,都能从村头飘到村尾,让大伙讨论上半天。

“峰儿,你一直是我们的骄傲,为父相信你,一定可以东山再起的。先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吧!”

老爸老妈也没责备,安慰了一句后,准备出门去忙田里的活儿了。

这时,老妈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说道:“峰儿,我听村里的四婆说,人要是倒霉运了,可以去给祖宗烧炷香。他们会保诺子孙,带来好运的。”

以前,张海是不信这些的,可经历了大起大落后,现在相信了,点头说:“好的妈,你给我准备一下,我去祭拜一下爷爷和曾爷爷。”

提着老妈给他准备好的袋子,张海往后山而去。

准备的东西也没什么,就香火、蜡烛、纸钱、酒、还有一些新鲜水果。

......

小山岭上!

“爷爷,你孙子我过得好惨啊!”

“求求你保诺我中500万大奖吧!”

“我要是有钱了,一定把你的坟重修,贴上砖瓷,搞得风风光光,漂漂亮亮。”

坟前,扑通一下,张峰就跪倒在了爷爷的坟前,痛哭流涕。

开始向曾经的爷爷诉说着自己近来的遭遇。

当然,他没见过爷爷,据说他出生的时候,爷爷早去了。

一顿大哭后,张峰心情舒畅了许多。

他先是给坟上了香火蜡烛,摆上水果,给三个酒杯倒上了酒,开始祭拜起来。

不远处田里,父母听到他的自述后,讶然失笑,说道:“这小子,脑子糊涂了吧,求爷爷有什么用。你爷生前就是一个普通农民,到了地下可能饭都吃不饱,能给你什么?”

不过他知道,这是一个传统,只能图个心里安慰,哪可能拜一拜就能拜出一大堆钱来。

张峰烧完纸钱。

正当他痛骂女友和合伙人是一对畜生时,声音戛然而止。

惊愕的发现,眼前的坟墓忽然青烟袅袅,像是准备着火一样。

正当他疑惑不定时,一个声音突兀的在他脑海里响起:

“窝囊废啊!想我张九灵在地下如日中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废物子孙,传出去了,我这老脸得往哪搁呢!”

[谁,是谁在说谎!]

张峰吓了一大跳,连忙左右张望。

可发现附近除了父母外,别无他人。而这声音分明比较苍老,不像是父亲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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