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些废袋子,俺早就让保管员收起来扔了。”
“扔了?果真扔了?”
“好汉,果真扔了。”
“哈哈,扔到染坊里去了吧,然后,又托染坊的人帮你卖了吧!”
“好汉,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啊!”
“还不说实话是不是?”“黑衣人”边说,边又朝禾十川的大腿抓了几下,然后再用拨门闩的尖刀指着禾十川的眼睛。
“你到底是好汉还是姑奶奶呀,你这是损招、凶招并用呀,俺说还不行吗?”
前年,生产队开始使用化肥。这个年代,生产队实在没有什么好占为己有的。再说了,就是有,也不敢啊。即使贪得很少,也要坐大牢。贪污稍微多点,就要枪毙。但禾十川有易媳这个女人啊,他总是要有些钱满足的吧。于是,他就打起了化肥袋子的主意。他认为,化肥袋子,就是个废品,用它赚点钱也不算什么。何况,只要自己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就更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化肥袋子为什么能赚钱?因为这个时候,人们做衣服买布料要凭布票在供销社买。但是,国家发的布票只有每人每年三点六尺,大概两年的布票才够给一个成年人做一件衣服,做一套衣裤的话就需要四年的票。所以光靠发的布票根本解决不了穿衣问题,家中小孩多的,只能一件衣服老大穿到穿不下了给老二穿,老二再给老三穿,直到破得没法补了,所谓“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于是,为了解决穿衣问题,有的社员就在生产队没有利用的孬地上种棉花,然后纺织印染。受此启发,禾十川就跟保管员说,化肥袋子不能乱扔,要捡起来交给他统一处理。于是,他就交给了染坊,印染后以当时棉布价格的三分之一出售,结果销量很好,他也的确赚了一些。
交代了这些后,“黑衣人”不但没有收刀,反而又将刀尖逼近了禾十川的眼睛:“快交待,你的脏钱藏在哪里?”
“甭再往前伸了,再伸就要挖俺的眼珠子了。俺说,俺说,就在俺枕头的席子底下。”
“黑衣人”掀开了枕头下的席子,果然见到一个用手捏子包裹的鼓鼓的东西,打开一看,人民币很少。
“你跟俺彻底交代,其它的钱弄到哪儿了?”
禾十川战战兢兢地说:“俺也不管你是好汉,还是姑奶奶,化肥袋子的事儿就是这些了,也没卖出多少钱,再加又花了一些,真的就剩这些了。”
“怎么花的?”
禾十川无语。
“不说也无妨,但俺什么都知道。俺走了后,不要报警,否则,大家一起完蛋!”
“黑衣人”说完,用刀挑断了绳子后,敏捷而走。
“妈的,幸亏俺把一部分钱藏在了桐油木箱里,否则,可就玩完了。”一想到桐油木箱,禾十川就又想到了郑家:“郑恩之这个熊蛋子上了学后,竟然又给俺带来了这等灾祸------”
“黑衣人”走后,禾十川愤愤然。他无屎扭个屁,把这个事儿生拉硬扯到了郑恩之的身上。
一夜无眠,待到黎明的时候,禾十川忽然睡着了。但也许只睡了一会儿,就被急促的“咚咚”的敲门声惊醒。
要知所来何人,请看下章分解。
正是
黑衣刀拨禾家闩,
夜来禾家作何干?
床上一番戏弄逼,
席下得手肥袋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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