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没休息好,今日想早些休息,你也回去吧。”说完,应初衍抽出自己的手,眉目之间是藏不住的倦意,不等阿宁说些什么,就抬脚往自己寝室的方向走去。
男子一袭白衣,廊道外光影斑驳的映照在他身上,行走间仿佛发出淡淡的光华,让人无法靠近。
不知为何,阿宁竟看出了几分悲寂的意味,直到背影越来越小,她思忖片刻,迈腿跟了过去。
应初衍的寝室在长老殿的最东面,是宗门内最幽静的地方,在往后是一片竹林,或许是常年经受灵气滋养,因此四季常青。
阿宁进入寝殿的时候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她心下一惊,直接从外堂冲进内室,眼里猝不及防撞进了春色。
只见男子衣袍半褪,胸前露出大片雪白,腹壁上淡青色血管清晰可见,肌理分明。可这份美感却硬生生被他的左肩上一块狰狞的黑痕给破坏。
“你怎么来了?”应初衍目光看了过来,不紧不慢地把衣服穿好,仔细一看,便能发现他耳朵染开红晕。
此时阿宁身上的气压有些低,她一言不发地走上前,手一扬,直接扒开他衣领。
狰狞的黑痕暴露在空气中,隐隐还冒着血。
应初衍似有些窘迫,整张脸像抹了胭脂。这副样子与他平日里神圣之姿相差甚远,活脱脱一个受欺负的小娘子。
他想把领子拉回来,可阿宁牢牢抓着,头一回他感觉到名为羞耻的情绪。
“是我弄的吗?”
应初衍感觉到手背上一点温热,抬眼看着人,目光微动,温声道:“不是。”
眼瞧着少女吧嗒吧嗒地掉眼泪,他抓住衣领的手一松,有些无奈,用着极为轻柔的声音说:“别哭了,桌子上有药,你拿过来给我包扎。”
阿宁没有吭声,也没有动,松开扯住衣领的手,抬起轻轻按住了那块狰狞的黑痕,她手很轻,有些微凉,一股力量在慢慢往里倾注。
不出片刻应初衍感觉肩膀上的疼痛感在减弱,也能感觉到体内紊乱的灵气在慢慢平复。
“疼吗?”
“不疼。”
青年扬眸,目光落到她脸上,屋内视线不算明亮,可他清清楚楚瞧见了她脸上的神情。
忧戚,焦愁,痛疚。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表情。
少女眸光探了过来,眼睫湿濡,应初衍愣怔了片刻,骨节苍白的手轻轻拭去她脸上泪水。
“真的,一点也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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