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皆不可行?”沈郁离急忙追问。

沈庸摇了摇头,“莫老先生说,‘来国子学便知。’”

听出这话中的意思,沈郁离心里一喜,向前膝行两步,又望向沈洵,“父王息怒,阿离真的知道错了。”

沈洵叹了口气,“阿离自幼勤思敏学,父王一直十分欣慰。只是,才学要用在正途上。君子处世,庸德之行,庸言之谨,凡事不可太过张扬。”提起国子监祭酒莫寄春,他又说道:“‘天下人管天下事。’莫寄春说这话时正是血气方刚,还不到而立之年。就是因为这句话,一再遭到贬斥,最后还是因为诗书俱佳才名扬天下,又逐渐得到了赏识。一把年纪了才回到京城一步步坐上国子祭酒的位置。他能有今日,全靠他够长寿。换做别人,根本等不到那一天。”沈洵说着,不知是想到了谁,叹息着摇了摇头。

沈郁离点点头,轻轻拉了拉父亲的衣袖,“阿离保证永不再犯。那…那国子学……”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沈洵不愿儿女太过惹人注意,看着阿离满是期盼的眼神却又不忍拒绝。沉吟片刻,他才说道:“阿离愿意多学些东西也好。只是……女子入国子学,本朝毕竟未曾有过先例。现在陛下正愁着北疆的战事,不是提这事儿的时候。等战事一了,父王就入宫去求陛下,让我们阿离做大晏国子学中第一个女弟子。”

“真的?”沈郁离问着,脸上的笑容顷刻间便明亮了起来。

沈洵笑道:“父王何时骗过你?”

沈庸见妹妹一脸心愿达成的欣喜,忍不住打趣道:“你那子清哥哥还等着娶你呢。尹氏百年氏族,族规繁多,舅舅定不喜欢未来的儿媳成天抛头露面。”

“那就不嫁了。本也没说过要嫁他!”出生前母妃与舅母曾为她和表哥尹子清指婚。说是指婚,其实也只是半开玩笑,做不得真的。两人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随着年龄渐长,沈郁离并没有那个心思,尹子清却把这事放在了心上。两人虽无婚约,但京中都知道她早晚要嫁进相府。也是因此,每次她与表哥独处都会有些不自在,沈郁离想起来就头痛。

“不嫁他?那嫁谁?” 沈庸笑问。妹妹大了,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其实若能嫁给尹子清,一来昊阳尹氏家世显赫,二来舅舅、舅母也会对她好,还能经常回来走动,真想起来,其实是个绝佳的选择。更不用说尹子清文质彬彬,风流倜傥,是京城有名的美男子。

“谁也不嫁!” 听到嫁人二字她就头痛,沈郁离一气之下也不跪了,起身跑到父亲身旁,对哥哥说道,“嫁人有什么好?我宁可一辈子留在父王身边。”

沈洵向来宠爱女儿,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宠溺道,“那父王就养阿离一辈子。”

父子三人正说话的功夫,府外忽然传来一阵高呼,“北疆大捷!北疆大捷!镇北军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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