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二,阴沉了许久的京都终于放了晴,艳阳高照的京都天幕上万里无云,今日是谢暄的二十二岁生辰,也是她登基为帝的日子。
哪怕时间仓促,可制衣局匆匆赶制出来的朝服也是一等一的尊贵,那衣襟上沧海腾龙的图案在阳光下看着真如真龙腾飞其上,领口处缀着上百颗红豆大小的白皙圆润南珠,给这朝服又添了不少的贵气,那些个南珠是谢岸送她的贺礼。
谢暄一步步拾玉阶而上,身后裙摆一米有余,她手出汗玉芴步步端庄,精心盘起的发髻上冠了一只双凤赤金红石冠,凤翼铸造精美,尊贵大气的同时在阳光下溢彩,那鬓角上的一对儿鎏金掐丝点翠珠凤步摇垂着的金丝链规矩地垂在肩膀两侧。
“拜。”元德一声高呼,号角磬鼓响,百官皆伏跪,“参见女帝,女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朝拜的声音直击云霄,谢暄身居高处睥睨天下,眼里逐渐染上了威严凛然,她抬头看向苍穹,心中暗想道,“父皇,母亲,这南阳的江山我一定会守护好,无论多难,我都会守护好。
百官队伍中,唐林的双眼穿过身前官员的重重身躯最后定格在谢暄身上,眼神坚定又含情,他看着谢暄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也知道她为此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失去了多少东西。
“暄儿,今后的路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直到我陪不动的那一日。”
炽热的深情注视引来谢暄注目,他们两人的眼神穿过百官相交,一眼定万年,虽一言不发,但都勘破对方情义。
新帝即位,大赦天下,皇后云氏奉为太后,嘉福公主擢升长公主,其余先皇妃嫔一律按宫规安置,只是太子妃夏明珠自请带发修行常伴青灯古佛,皇后自然应允了,倒是袁梁燕愿意入宫侍奉太后为已故太子尽孝。
为表对弟媳的体恤,谢暄亲自去太子府接人。
袁梁燕一身茭白色交领襦裙外罩一件雪绢苏绣梨落披风,远远地站在太子府门前,她微微仰头就可见门庭之上高悬的匾额,那是太子亲自题字的,几经风霜竟有些泛黄了。
“姐,怎么在外面吹风?我们进里面等吧。”自太子亡故后,袁梁平只要一有时间就来太子府作陪,他刚来就见袁梁燕在外头吹风,心疼的紧。
卸了珠翠,玉簪绾发,粉黛未施的脸依旧白皙,只是白的太过于不正常,袁梁燕这几日愁思郁结,整个人都是恹恹的,见了袁梁平来才勉力挤出一抹笑,“没事,我穿着披风呢,女帝的车快来了,岂能让女帝等。”
早前就有宫人通传过,袁梁燕这才遣了府中奴仆把东西都打包好搬到府外,就等着直接装车。
如今谢暄已是女帝,她自然懂得分寸。
特制的马蹄铁在地面上砸出不一样的声音,街道上一八驾马车缓缓驶向太子府,马车檐角上的白玉垂髫左右晃动,偶尔磕在马车上发出清脆声响,马车也着实大,足足占了半个街面,这是帝王的专属马车。
马车停,宫人麻利布好了马凳,那凳子上都浮刻着双龙戏珠,尊贵无比,砚宁从里面推开了马车车门,率先下来准备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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